在如歌的岁月里,为了索取训练基地的气象资料,与血气方刚的战友驻扎在草原旁一个孤独的村落。“小雪封地,大雪封河”此时的小雪刚过,已是零下二十多度。极度的寒彻,终于唤来了一场二十年不遇的大雪。根据我们的气象资料显示,大雪仍在继续。老乡们说,到了冬季,这里的人就要靠煮雪用水。送走漫长的冬季,人们的肌肤就会变得细腻红润,因为,雪之为水,水之甜美,不仅清洁用水,且可滋润肌肤。我们除了把探空气球放入高空,观测地面气象要素,其余的时间,多半来“煮雪”度日。
可以煮雪,阳光也就可以煮。在穿越一个个时光的节点,历经了一场场岁月里的阴霾后,人们倍加感到,阳光的能量,才是人类赖以生存不可缺少的要素。有了阳光,就可彰显日子的绚烂。有了阳光,就可以使柔弱变为坚强。有了阳光,万物才可在岁月的交替中,蜕变为一种最宝贵的物质。因为阳光的暖,才有了冰山融化后的溪流,才有了装扮大地的绿荫。有人说,四季是时空的波动,季节便是波的起伏。我却一直坚信:是因为光照的改变造就了四季的绚烂。因此,聪明的人类,便开创了“煮阳光”的尝试,收藏了巨大的光能,用来改造世界,丰富世界,开创了一个个新纪元。
芸芸众生,都该成为“煮阳光”的人。只有善于煮存阳光的人,才会驱散阴霾,远离寒彻,拥有明媚的岁月。九十年代初,一位战友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拥有五百亩的茶园和企业群,成了远近闻名的私营企业主。由于市场的变化和资金的制约,旗下的企业频临倒闭。这位历经市场洗礼的强者,丝毫没有颓废。“我煮阳光,我有能量”三年,涅槃重生,调整结构,整合资源,组建了国内一家驰名的茶连锁企业,占据了国内茶市场的很大份额。
煮阳光暖心。不仅是一种人生的态度,更有其妙不可言的乐趣。比如把阳光装进壶里,文火慢煮,水就会浮在层面,能量沉淀其下方。此刻,就会再现一种“此中有妙义,孤然不凄凉”的意境。
有时候,抽象的事物也可以让我们有触手可摸之感,有时候,有形的物体也能转化为无形。当我们穿行无垠大漠,留下一串深深的足迹时,就会真切地感到自己的存在。当岁月的风沙,抹平了曾经的足迹,一回首,便会成为过往的云烟,剩下的只有味道。生命之旅,人无论何以跋涉,跋涉的多远,总离不开阳光的能量,只不过没有十分的经意,漠视了阳光的暖。无论穿越无垠的大漠,攀登冷峻的悬崖,置身于滚滚的洪流,无一不是依托能量的支撑,才可达到期许的端点。
世界真奇怪,有的人衣食无忧,财富五车,却郁郁寡寡,在阴霾中走向岁月的深处。因为,他们从未打开过心灵之窗,没有汲取阳光的暖。即便炎炎夏日,心田也是一片寒彻,让原本生机的灵魂慢慢枯萎,甚至死亡。
那一世,不为羁客,只为卿人,佳人、身化为鸿若翩仙的娇子,从周敦颐的荷风中徐徐走来,执一叶扁舟,载我孑然清寒的一蓑烟雨,与殷殷期盼中,卿卿我我。汝点绛朱唇,闭花羞月,有采莲女子轻快的歌谣,有秦淮浆声灯影里的旖旎温润,有烟雨楼台的隐约迷蒙,有檀板清歌的婉转清丽,有折叶为舟,织荷为裙的古韵流转。……
舞动文字水袖的佳人,不辞抚琴一曲,于千载之下,拨弹着十指光阴,针针如意绣,沉沉同心结,采撷一池碎影,踏过忘情的水,身登轻云的梯,泛波在墨香古卷的烟海浩渺文字中。帷幕随着文人墨客从幽远的远古走来,循着前朝蹒跚的步履,正把唐宋的盛装一一取下,凝眸处,醉舞泪裳,衣袂临风,指尖下正挽着是谁家的少年?回眸间,一处香袖,又添新瘦!每一束唐诗、皆荟萃一生的剪影,每一朵宋词皆泛波着一世的涟漪...……
是谁,从唐风宋韵里提笔,细细从金陵秦淮描绘到天明?是谁,在巴山秋池的夜雨里,婉约人世别离?是谁,在后世凄美的月色下,提笔写下三千辞海,寄予诗情?是谁,在等霜林染尽,月落乌啼,深藏了回忆?朦胧的烟雨,斑驳了诗意,焚一炉思绪,暖三尺深寒,又是谁,跟随着浮云浪迹,沧海觅尽,万世飘零,才续写下珍惜?
是谁,在千年唐宋里轻舞飞扬?是谁,在凝眸处醉舞胭脂泪裳?是谁,在风花雪月中诉说忧伤?一袭浅香不知打搅了谁的前朝记忆,春梦秋云又上演着人间哪一幕离合悲欢,兀自徜徉在唐朝似画如诗的烟雨中,孑然梦醉于宋时胭脂画堂的楼阁里。烟雨之外,楼兰之外,青山之外,绿水之外,是谁在轻按檀板,微启朱唇,玉润珠圆中,飞歌缭绕?是谁袅袅而来,幽幽情深,络绎千年?
是谁在守侯,那一缕清澈柔和的月光?是谁在书写,那一段凄美婉约的诗章?是谁在等待,那一怀缱绻温馨的柔情?是谁,任性的,肆意的在这飘渺的暗夜里无眠,在这绵长的曲调中心伤,在这空灵的意境里怀想?风轻抚着我的鬓发,缠绵着如梦的记忆,如水的思念。在如此宁静的夜晚里,我深情的遥望着远方,那里有我深深的眷恋与梦想。是谁让思念这样美丽,是谁让思念这样深沉,是谁在梦的最深处把过去的故事珍藏?你踏着月光向我走来,我用多情的笔蘸满思念为你谱写千古绝唱。
再回首,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
只是,那生长在秦淮河畔的依依杨柳,化作此时眼底的绿水茫茫;那挂满荷叶上晶莹剔透的白露,换作我望你时眼波流觞;那岸萧瑟凄凉的西风,吹皱的不再是春江,而是如今烟花三月的碧波流淌。一卷诗案,半纸松墨,在平平仄仄的诗章中,呢喃轻语的吟哦中,泪水盈满了眉眼。那一岸的晓风,那一弯的残月,离岸的青舟,一番缘聚云散,相望的只能是永远?
携一缕清风,踩着古韵悠悠的诗词,笙歌墨咏,袖手千年,伫立在楼兰的烟雨中,踏遍青山绿水,拂看五千年的历史长廊:隔世恍惚中,走过秦时明月,雁过汉时城关,穿过魏晋遗风。一蓑烟雨任平生,融了世俗的尘埃,纵横阡陌的心事,明灭闪现。将缱绻的旧事伴着月色的辉映,肆意泼墨写意着相聚的渴望。屏障起尘埃飞扬的俗世,掬着天河之水,细磨一纸砚香。填一阕阕相思词,横枕千年情丝于彼岸,试将遗恨,写入婉约的旧章中。提杯把盏,在暮落黄昏、在金风玉露的夜色中啜进清莹的容颜,抿思在晓风残月里咽泪愁欢。
和煦的春风,在发稍上轻轻掠过,琅琅心弦,凭栏的是柔肠千结;盈盈的绿水,在诗书熏染间,若有一叶轻舟,持着一把相思泠,一路临水吟哦声声,怎会一路都寻觅不到你的身影?采弦上月华,拔流水芬芳。诗一样的情怀,在云水间穿行,让丝丝柔情盛开为古老传说的花朵。于天涯处,入画入诗,写尽了风月无边。
深夜,是谁拉动那悠悠古弦,是谁在低吟着百转千回的忧伤?又是谁独步在辗转翻覆的夜幕,昔日一纸红袖盟约,为你轻描淡写,勾勒出不老的容颜,暗涌起伤情的念怀,断了的,却是今生难续的前缘,亦如一场初醒般的春梦,总有会在落英缤纷的季节,随你扬鞭于烟花三月的扬州,远行的马蹄声踏碎了一地的春红
谁的声音穿过雾霭,摇动绿影婆娑?半帘残月,一垄花痕,长剑铮破了唐风,玉萧吹散了宋韵,她披肩泻发,宛若流莺,舞时翩翩飞鸿,静时姣姣处子。一把古筝,弹落了风尘,拨动了闲雅,在诗和词的缠绵中,在笛与筝的荡漾里,是描不尽的高山流水,是写不完的世外桃源。
谁又是谁的伊人,谁又是谁的永恒?谁又走进了谁的世界,谁又淡出了谁的心房?当彼此的默契永驻在遥远的梦境里,那盈盈的泪光,可照出伊人的模样?那一曲仰天长啸,那一首壮怀激烈,怎教人:“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