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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的成语-奇 遇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03-11 20:5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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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有人问起:近来怎么不见你写东西的时候,我总是悲欣交集后又无言以对,总是会想起高中时候曾连续两个暑假在蚕厂打工的经历,这不仅让我熟悉了蚕的习性,了解了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将蚕屎在水里泡开再重新做成窝头吃的历史,更让我知道写作就跟蚕一样,不能一直一直地吐丝,它总有一段时间会一直吃一直吃,过段时间再会一动不动吐丝将自己缠绕、包裹。事实上,问我这话的人也许并一定是真正地关注关心我的写作状况,关怀我的内心状态,反而常常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找话说像英国人谈论天气以打破僵局一样,抱着一种类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旁观者的姿态在窥探。没话找话如没妈找妈,一样的悲哀。我不置可否地在此处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情绪。作家阿乙在他的作品《鸟看见我了》里写“那些弱小的人群自命为善良,可是只要街市里有点血腥,他们就像吸毒犯,热火朝天、兴高采烈地去看,看什么呢?看热闹。这热闹就像一小块面包,饥饿的人群一哄而上。吃完了巴不得街道、城市、世界到处是面包。”类似王婆样地吃瓜群众看热闹的例子不胜枚举,鲁迅的作品里也有所提及,汉娜阿伦特也意识到:恶的化身未必是狂暴的恶魔,在极权主义的统治下,如果缺乏思考和判断力,每个普通人都可能成为恶的代言人,唯有坚持辨别善恶的能力,坚持倾听内心的道德律令,个体才有可能在极权主义的统治下抵御“平庸的恶”。



从书架上抽出年前去单向空间(花家地店)让许知远先生签字的他那本书《醒来》才记起那天到访的日期是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二十日。那天是北京雾霾最严重的一天,准确说,我去的那几天是北京今冬雾霾最严重的几天。我在即将离开北京的当天下午乘地铁去到那里,原本我没打算去,因为从手机地图上查到,有十几公里之多,觉得太远,后来乘地铁过去后才发现,十几公里对于地铁来说屁都不算,同时严重怀疑手机地图给我提供了一个假信息。



作为一个坐地铁经常出错口的蹩脚旅者来说,每每走错,我总是会想到一个成语:南辕北辙,所以时隔这么久再让我去回忆那天究竟是乘坐地铁几号线,又换乘了几号线,这完全是强人所难,如何勉为其难都难以忆及,我只记得自己被人流所裹挟,跟着人群跌跌撞撞上车,下车,换乘。另一个直观感受就是,地铁太他妈方便了,只要口袋里有钱,完全不用担心迷路,有时即便坐反了,再重新坐回来就是,基本耽误不了太多时间,有时候,说不定还会因为坐反方向、迷路而意外遇见一片引人入胜的风景,拥有一段妙不可言的奇遇。



出了地铁疾步向书店走去,已经下午三点多,街上稀稀疏疏几个人,他们提着包、戴着口罩,面容凝重,行色匆匆,发丝跟表情有与雾霾一样的颜色;左手边的高架桥上不时响起疾驶而过的汽车轮胎跟沥青地面亲密接触发出的摩擦声,眼前高大挺拔的钻天杨直上云霄,那些枝干突兀的样子让人心惊,树干上已经有了裂纹,裂纹是深褐色,仿佛注满了雨水,天空是灰白色,太阳的本色被雾霾吸收,没有光线可言,显得比平时更加遥远,勉强让人辨别出来它的面容,像一个愁云惨淡、眉头紧锁、身患绝症、奄奄一息的老者在弥留之际微弱的呼吸。真怕它就那么双眼一闭,气绝而去。不过我完全有信心相信,存在几十亿年的地球在爆炸之前,人类完全有能力凭借自己不凭附外力消亡,如果人类还是一如既往不管不顾肆意妄为的话。



转过一个街角,经过一家花店,我到了隐藏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内的书店,远远看去,三层楼的外表还残留爬山虎干枯的枝蔓,我想夏天的时候,这里又该是另一番所不能想象的景况吧。


书店的门口非常隐蔽,几丛竹子疏疏朗朗,竹子下有给流浪猫盖的房子,猫粮静静地躺在在干净的小盆里,我推开门径自上了一楼,发觉在楼梯拐角处有一个电子显示屏,上面清楚地显示着室内空气质量为优秀,湿度40%,pm2.5浓度是4μg/㎡,而室外呢?pm2.5浓度是364μg/㎡,在这个数据旁边赫然戏谑般写着“不宜人类生存”,我记得彼时两个叽叽喳喳欢声笑语的女生看到这几个字后嘻嘻哈哈拿出手机拍照,嘴里不住地称赞“这个有意思”。



书店内首先看到的是一只在书上自在独行的猫。


这只上过镜的猫迈着猫步在书上庄严肃穆地巡逻,看到眼前这么多人在看书,在温声细语聊天,在敲打着键盘写东西,它会想什么呢?忽然它躬身一跳,踩落掉一本书,跳到我面前的书本上,蹲下去,眯着眼睛假寐,像打了花瓶的它在掩饰自己的过错,然而乖巧的样子实在令人怜爱,随后,我掏出手机,准备给沾染了最多文学气息的喵星人拍照,但它仿佛通晓我的心语一样,刚举起相机,它立刻昂首挺胸,等待拍照,心想,这猫有灵性。



又往里走,看到单向街书店的创始人,作家许知远先生在角落的台灯底下跟人聊天,那个在我的诗歌《性感又迷人》中出现的男人就坐在那边,激动的心情不言自明。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店员面前问,可以找许老师签名吗?姑娘说,他在接受采访,你等等吧,等下他不一定去哪里,不一定有时间,不过你得先买本书。我边瞅着角落里接受采访的他,害怕他在我挑选书的间隙真的走了,边开始选书。


《消失的作家》这本书虽然是他们书店刚出的新书,但毕竟不是他的著作,拿一个不是作家本人的书去找其签名就跟打断别人说话一样,是对人的不尊重。挑来选去,最终在书架的边角处翻出一本他早年的书《醒来》。刷卡,付钱,我拿着书坐在他右前方的沙发上佯装看书,实则是在伺机等待签名的时机。



等人就像喝酒,半小时以内的有希望的等待是令人愉悦的,没有希望的等待只会让人越来越心焦。期间,在我背后的圆桌上,有人前来应聘,听到一个女生问另一个女生,你为什么想要来这里?应聘的女生说了些什么,听不大清,因为窗边的音响悠悠地传来王菲空灵清澈的嗓音,音乐声虽然不大,却足以将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音乐总是如此轻易直接的击中人心,那是什么歌?旋律如此熟悉,歌名就在嘴边。


《乘客》,不就是 《乘客》嘛。



就在这时,我看到许知远先生起身,我立刻挺直身板,紧张了一阵,原来他是去柜台拿水果吃。我只好继续佯装翻书,继续等待。左手边的玻璃柜子里不时传来阵阵香水的味道,在如此温暖又潮湿且书香弥漫的室内是非常容易犯困的,我提醒自己,不可以睡去,还有重要任务呢,就在这时,许老师起身去了卫生间,我拿上书,抓上笔跑到卫生间门前等着。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不知过了多少秒,伴随着沙沙地自来水声音的关闭,他潮湿着双手出来,我冲上前,一气呵成地表明自己的来意,他甩了几下手,拿过我准备好的笔,翻过书的封面,在扉页上快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跟日期,签名的过程中还疑惑地问:从哪里找的这本书啊。兴许他自己都不晓得这本早年出版的书还在这家书店的某个角落等待被我认领。


他签完字,我道声谢。他立刻又返回了角落,坐在了台灯底下,继续“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我则开始收拾书包,准备离京,再次进入自己该有的工作,投入自己该有的生活。



后来我跟朋友说起这次意外的奇遇,他问有没有留联系方式,我是这样说的:即便留了联系方式,加了微信,也没有用,因为一个写作者最终还是要靠作品说话,这是一个写作者该有的说话的方式,一个写作者的舞台应该是在书桌前而不是在其他地方。其实,这次奇遇已经让我非常满足,这或许会在日后成为我写作的不竭动力。又或许,假以时日,经过自己胼手砥足刀耕火种般的努力,我们真的会再次不期而遇,到时候,我一定会向他讲起这次对我而言的奇遇,相信,到时候他业已全然忘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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