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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人人殊-诗经臆读丨弁言四:《诗三百》如何从“经学”到“文学”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09-13 09: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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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资讯《言人人殊-诗经臆读丨弁言四:《诗三百》如何从“经学”到“文学”》主要内容是《诗》在汉之后作为经,是一个自然的发展,并非尽是汉儒之过。诗》成为“经”之后,对于以“经”解《诗》的-言人人殊,现在请大家看具体新闻资讯。

《诗经》在一开始就不是作为文学编订的,在先秦的应用中也多是断章取义和附会义理,《诗》在汉之后作为经,是一个自然的发展,并非尽是汉儒之过。(详见前三篇弁言)《诗》成为“经”之后,对于以“经”解《诗》的质疑也随之产生,《诗》的文学属性就在这种质疑中逐渐被发现和剥离出来,最终使得《诗》成为一个纯粹的文学作品。



若要追溯“诗经学”的发生,则要到先秦。但《诗》作为“经”的确立,还是在汉朝。西汉的时候,有经学立学官,设博士的制度。某经立学官,相当于朝廷审核认证的官方教材。相应的博士,则是一种“官师”,这种身份,也是一种求利禄的台阶跳板。刘师培说:“盖博士之学,利禄之学也。上者奉之以进身,下者持之以糊口,与后世科举之学略同。”


西汉时传《诗》者有鲁、齐、韩、毛四家。《鲁诗》出于鲁人申培,《齐诗》出于齐国辕固,《韩诗》出于韩婴。《毛诗》出于毛公,毛公是谁?不知道,历来争论不断。郑玄说,有大、小两个毛公,大毛公作《毛诗故训传》献给河间献王,河间献王让小毛公传授之。陆机又申说大毛公名亨,小毛公名苌。此二人之说有何依据,不得而知,但直到如今,一般还是依从于此二人的说法。



《鲁诗》、《齐诗》、《韩诗》三家,在汉武帝时被立于学官,《毛诗》则没有被立于学官,只在民间传授。后人一般认为《鲁》、《齐》、《韩》三家诗为今文学派,《毛诗》为古文学派。经历了秦始皇焚书,以及连年战乱,儒家许多典籍散失了。汉初,儒生根据自己的记忆,把自己所知的儒家典籍复述记录下来,用当时通行的字体隶书书写,是为“今文经”。后来,从孔子旧宅以及其他地方陆续发现一批先秦旧书,这些旧书用先秦的古文字书写,是为“古文经”。今、古文经的区别,并非只是文字的区别,更重要的是据此“今古文经”解说和传授的“今古文经学”的理解和解说路向的不同。


在西汉时,《鲁》、《齐》、《韩》三家诗是主流。至东汉时,古文经学大兴,《毛诗》才得以勃兴。尤其是经过郑玄的“笺”之后,奠定了《毛诗》一统的地位。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序》中言曰:“魏晋以降,郑学盛行,读郑笺者必通毛传。其初,人以信三家者疑毛,继则以宗郑者暱毛,终且以从毛者屏三家,而三家亡矣。”于是今日通行之《诗经》,便只是《毛诗》。


郑笺之后,《毛诗》独兴。《毛诗》于每篇诗文前有一两句序文,阐发诗义,称为《毛诗序》。《诗经》首篇,《关雎》的序文,除了说明本篇诗义外,还有一大段文字,统论全书,一般称为“大序”,其后每篇前面之序文,一般称为“小序”。关于《毛诗序》的作者,又是聚讼纷纭,言人人殊。但《毛序》所言诗意乃“序诗者之意”,非“作诗者之意”,如今则无甚疑异。


自《毛诗》兴,至唐朝,人们都是尊从《毛诗序》说《诗》之意的。为何遵从《毛诗序》呢,因为他们认为《毛诗》传于子夏,《毛诗序》是子夏所作,子夏又是孔子的学生,那《毛诗序》自然也就是圣人之意了,焉有不从之理。但《汉书·艺文志》是这么说的:“又有毛公之学,自谓子夏所传。”《毛诗》传于子夏,却是他自称的,《汉书》下“自谓”二字,可见也只是聊备一说,并不尽信的。


另外,《毛诗》是从哪里得来的呢,毛公未言。《毛诗》既是古文,毛公何以读懂?何以有此一问呢,因为古文《尚书》出来的时候,古文大家孔安国也得和今文《尚书》对照才能读懂,否则就读不太懂,不敢传授。毛公是否也和今文《诗》对照才读懂古文《诗》呢?


虽然有种种疑问,但《毛诗》韩愈虽然怀疑子夏作序不大可信,但终不成气候。对《毛诗序》的大规模怀疑,还得是在疑经风潮大盛的宋朝。


宋朝疑经辩伪,蔚为风气。就《诗经》而言,主要是否定《毛诗序》,认为并非子夏作,而是汉人所作,其解说诗意不可信。郑樵甚至认为《毛诗序》是“村野妄人所作”,将《毛诗序》彻底否定。《毛诗序》被否定,《毛传》《郑笺》自然也就不可从了,也成了被攻诘的对象。



宋朝对《诗序》的怀疑,始于欧阳修的《毛诗本义》,《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云:“自唐以来,说《诗》者莫敢议毛、郑。虽老师宿儒,亦谨守《小序》。至宋而新义日增,旧说俱废。推原所始,实发于修。”欧阳修解《诗》,开始体贴“人情”。《毛诗本义》中驳斥《诗序》及毛、郑之说时,多言:“此岂近于人情”“愈不近人情也”“此又非人情也”等等。体贴人情,以意逆志,是欧阳修对后代说《诗》者最大的启发。但欧阳修《毛诗本义》也同时开启了宋人说《诗》的另一大弊端,那就是多以“淫奔”言男女之诗,姚际恒后来评其相关论断,曾言道:“前辈说《诗》至此,真堪一唾。”



宋人说《诗》,以朱熹《诗经集传》为最高。弃《序》不用,就诗论诗,多有得《诗》本意处。但朱熹说诗,一则是依然不能完全跳出汉唐《诗》学的范畴,有大量篇章是遵从《诗序》,从毛、郑之说的。后来姚际恒《诗经通论》中就不止一次的批评道:“予谓遵《序》莫若《集传》,洵不诬也。”二则是,凡男女爱悦之诗,辄目为淫奔之诗。宋人说《诗》,多有此病。如果说汉唐是以“礼”说《诗》,则宋人乃以“理”说《诗》。


朱熹的学问被当做正统后,其著作成为科考教材。《诗经集传》自然也就成了明清《诗》学的主流。清人崔述《诗经偶识》中还说:“余见世人读《诗》,当初学时,即取“诗柄”连经文合读之。”其自注云:“朱子《集传》,略说本篇大意者,俗谓之‘诗柄’。”可见其影响之盛。当然,清朝后来《诗经》学著作的星光璀璨,是随着清朝经学的兴起而发生的,那又是另外的事了。


明代《诗》学,大抵以朱熹《诗经集传》为主,无甚新意。但以文学解《诗》,却是始于明朝。当然,要往前推,还是能推一推的。刘勰《文心雕龙》就大段论述了《诗经》的文学手法以及对后世文学的影响;萧统把《诗大序》收入了《文选》。这都是从文学角度看待《诗》的。但这种看待,是基于“六经皆文”,发现六经的文学属性的,而并非当做纯粹的文学作品来看待。把《诗经》当做纯粹的文学作品来兴玩体味,还是在明朝。如徐光启《诗经六贴讲意》,钟惺《评点诗经》,戴君恩《读风臆评》等。


戴君恩《读风臆评·自序》中说《诗经》:“俄而有情,俄而有景,俄而景与情会,酝涵郁勃而啸歌形焉。当其形之为啸歌也,景有所必畅,不极其至焉不休;情有所必宣,不竭其才焉不已。”这就是纯文学的涵咏玩味了。而钟惺《评点诗经》令人印象深刻者,如《周南·关雎》篇曰:“看他‘窈窕淑女’,三章说四遍。”读之亲切,令人莞尔。


20世纪之后,《诗经》作为文献材料,被分别从文学、语言、历史、文化等多角度研究,纵横论辩,前所未有。《诗经》是文学作品,也基本上论定下来,无甚疑异,至今已经成为一种最常识的观点了。


《诗》作为“经”,是随着经学的产生而发生的;《诗》不被看作“经”,也是随着经学的消亡而发生的。在经学存续的漫长时期,《诗》作为“经”的一部,影响着中国的社会与文化,这种影响已成历史,不可改变,是一种既成事实。即使今天能确证孔子并未删《诗》,《诗》从来也不应当是经,也无法改变《诗》作为“经”的影响。新的观点和发现,并不能改变历史和历史中已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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