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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排比句-我们互相角逐,彼此绞杀,据说不是为了爱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11-18 06: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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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无法将这极暗之景的松软似绒、多汁欲滴的浓墨吸收殆尽。它们寂如灰雾、轻如烟尘的音阶,在沉闷的石子路上疾驰,管风琴呜呜咽咽。——布鲁诺·舒尔茨《沙漏做招牌的疗养院》


我们互相角逐,彼此绞杀,据说不是为了爱


文章引文经过出版社授权


《童年兽》是一部鲜活的年代小说,作者陆源根据自己的经历,以第一人称视角写就了一位名叫“陆小风”的孩子在体校围棋队的童年时光。小说的叙事非常散漫,仿佛是长大后的陆小风在时间之河“逆水行船”,历数自己曾经遇到过的“败类和畜生”,因此书中的众多事件更多是覆上主观感情色彩的截面和片段,没有一板一眼从起因到发展最后终结的篇章,这也使得小说具有强烈的梦呓色彩,加之其中讲述和回忆的事件多暴烈、扭曲、残酷、夸张,透出野兽的蛮横气息和生命的强烈冲动,很难不将其与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小说风格联系起来:



railroad tracks in city © Pixabay

某天黄昏,席芊芊一巴掌拍在我脊柱外戳的驼背上,说是邀我去开封府游玩。出人意料哇!姑娘有个堂姐是当地的大专生,可以到她学校白住一晚。我们在双休的礼拜天清早动身,迎着华北平原的冷漠晨曦,登上五毛钱一张车票的铁皮专列,前往那座积压了许多光阴沉渣的古城。


我坐在事先备好的旧报纸上,发现滑动门哐嘡一下关闭的车厢里没几个乘客。周围充斥着机油味和哒啷哒啷的轮轨撞击声,圆形大窗洞投下黄兮兮的初春阳光,电线杆的影子也依次扫过,极有节奏感。


铁路两旁的景色朦胧不清,十分贫乏,恍如空寂无人的阴间,而诸殿阎罗正躲在季节深处,搂着各自的老婆呼呼大睡,他们像烙饼一样挨个儿翻身,引起大地颤抖。火车小心翼翼穿过十代冥王阵,唯恐冒犯神灵……席芊芊百无聊赖,执意要教我几句河南话,本人依旧听之任之,丝毫未加抵抗。


有一刻,她靠得那么近,仿佛下一秒就要用河南话对我说:“俺要嫁给你。”可是她什么也没说。我们走出车站时业已暮色冥冥,暗沙落下,群灯亮起,让人错觉这座城市不妨是任意一座中国城市,甚至不妨是你最熟悉的那座城市……夜幕笼罩的街道统统一个样子,几乎可以沿着某一条路径,走回自家院落,或走到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只怪我们的法力不够强大,做不到这一点。


当晚我、席芊芊以及她堂姐三人挤在一张床上。我弓身缩脚侧卧于铺尾,席芊芊和她堂姐干脆半躺半坐着通宵闲聊。第二天上午刮起大风,下起瓢泼大雨,雷公电母连连发威,旧城区灰茫茫一片。我们哪儿也没去成,只好窝在师范大专生的宿舍里打牌算命,吃枣糕充饥,吃零食解馋,终日昏昏欲睡,又不敢踏实闭上眼睛,怕错过返程的火车。半夜,席芊芊坠入了梦乡。她堂姐凑过来吻我,那一吻似乎极不真实,犹如三轮满月一同升上天空,又瞬间破灭。


这种时代特征明显的元素既表现在小说的书写技艺上,也反映在小说内部的叙事世界中,当随着陆小风的回忆之旅游走在西南省城、河南、海南以及北京等地,电子游戏厅、看电影用的大礼堂,斗狠炫富的西餐厅,在学校附近打地盘的小流氓,用粮票消费,看武侠小说,电视机播送的动画片,坐铁皮列车旅行等等代表了80、90年代的场所、人物、行为方式和文化活动均在小说中登场亮相。


而小说的中心场域,体校亦是颇具时代特征的所在,除围棋之外,小说着墨较重的举重同为当年颇令国人骄傲的体育项目,但由于个中畸形的、不健全的培养体制(金牌至上主义、使用禁药都是当时常见的体育现象),使得陆小风对自己的围棋训练充满了消极情绪,他面临着同门师兄唐克克的打击,职业棋手望尘莫及的水平带来的压力,乃至于教练的猥亵,这些灰色岁月构成了陆小风并不痛快美好的童年,他遭遇的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压迫,外化成了强烈的青春期的欲望冲动、破坏冲动,使得他真如一只小猛兽般折磨自己,也恶待了自己的家人与朋友。



black and white lights fairy © visual hunt

对我们来说,围棋绝不是什么益智游戏,不是什么文绉绉的无聊手谈、坐隐,或装模作样的灵魂交流。围棋是我们在一片奇异的大陆上修炼搏杀技和飞行术。那些居高顶峰的圣贤,在没法成为专业棋士的众多炮灰眼中无异于仙禽、巨兽、神王,不可战胜,超伦绝等。就算是尘世间名不见经传的低段职业者,要斩杀我们这帮子不入流的杂鱼也不费吹灰之力。


在棋盘上跟他们较量,会让你感到极度抑郁、无助、苦涩。无从还手,更无从求胜。……其实,唐克克和我一样,是八十年代聂旋风所催生的围棋幼蕾。老聂在中日围棋擂台赛上奇迹般九连胜,致使一股狂热、汹涌、井喷式的宏大精神力凝聚于我国疆域上空,最终化作棋运的暴雨,连我们这座蛮荒的边镇也无可逃避,从上到下浇了个透心凉。


举重姑娘们年头很单纯,目标就一个,即全国冠军,亦即奥运冠军,世界赛场上与之争锋的朝鲜姑娘和泰国姑娘不过是小菜一碟,无足挂齿,她们的劲敌只有湖南姑娘和湖北姑娘,兴许还包括一部分福建姑娘。那群天生伟力的少女不愧为体工大队的王牌,堪称明星之中的明星,其伙食简直是运动员的满汉全席,令我们这些小屁孩目瞪口呆。光想一想也会消化不良!


但举重运动员不得不像我控制大小便一样地控制她们的体重。此外,为提高训练强度,韦鲜花与她情同姐妹的众队友竞相服食超量的药剂,在训练馆里成千上万次提起杠铃,将锁骨压得乌黑,将脚下极其耐磨的硬垫子砸得哐哐哐直响。有时候,即使一天已经结束,即使已经吃过晚饭,洗过澡,药力却未消退,举重少女仍无法回到正常人的天地,跟我们耍闹嬉戏,只好返回昼间挥洒汗水的铁疙瘩巢穴,给自己加练,练到亢奋的感觉消失殆尽,体内的狂躁归于沉寂。


我听从父亲的指点,躲得远远的,不让他(黄材晋)再亲我。又过了几个星期,体工大队一纸文件,把黄材晋从主教练的位置上拽下来,换成吴照骢担任,调整的理由是棋队战绩不佳。……不过,很长一段时光里,黄材晋威风犹存,依旧顽强地僵立在我面前,扮演着某个职责模糊不清、关系若即若离的奇特角色,感觉犹如一尊蜡像,虽然逼真,但徒具形骸。他继续跟我下棋,盘盘悔棋,他继续带着孩子们到处比赛,赴外省集训……这根矍铄的老黄瓜多年阴魂不散,游荡于我周围的三街六巷,甚至围棋队解体之后,他仍屡屡现形,今天在你学校附近租房,明天在你亲戚朋友的言谈间若隐若退,好像随时会推门进来……我那不可理喻的母亲一遍遍提醒、建议、鼓动自己的儿子,去联络他情深意重的启蒙老师。而本人同样不可理喻,竟低下头乖乖照办。……我始终隐忍不发。直到有一天上午,时近除夕,母亲又在啰哩啰嗦,唠唠叨叨:“黄老师结婚了,你是不是应该去恭喜恭喜,参观新房……”应该?啊!啊!应该个屁啊!我受够了,今生今世不想再听到这鸟人的任何消息!我终于又一次失控,当场掀翻老男老女们其乐融融的麻将桌,霎时间红中白板齐飞,南风北风乱碰,满屋子七万八条九饼和幺鸡……



Chess, Figures, Black, Hierarchy, King, Lady, Runners © visualhunt

因此,尽管小说围绕着陆小风的童年展开,他经历的伤痛和情谊都是落在个体身上,但依然不可避免的与时代的交锋,被时代的潮流介入,从而令这部小说不仅只是一部简单的忆叙童年往事进行个体疗愈的小说,还成为了个体命运在时代变换下被改变的,具有当代史记录价值的年代小说。陆源亦敏感地意识到这部小说在题材处理上的双重意义,所以在小说中,陆小风的回忆口吻里经常有站在当代去回头玩味那个年代的文化景观的意识:


在棋界,冯小蛮的爸爸是冯老师,而在电子游戏界,冯小蛮本人方是当之无愧的冯老师,甚至冯大师。游戏厅老板对他又爱又恨……不,终归是爱多于恨:他高超的技艺使我们眼花缭乱,他才华横溢,他鹤立鸡群,他益人神智,他光照四堵!与泰斗级的非凡造诣相比,破点儿财又算得了什么?……但那天晚上,冯小蛮偏偏碰到一个不识相的大胖子,非要同他争雄争霸。这位老兄确实也够疯的,打游戏时几乎把整台机器拎起来,或者死命地顶撞机器,如野兽交媾一般,而他全身的肥肉更是猛烈晃动,似将爆炸。……大胖子臭名远播,早就扬言要与冯小蛮大战三百回合。他汗流浃背的模样着实讨厌,那副鱼死网破的架势着实欠揍,理应制裁……可结果呢,我们跟他不打不成交!


这个痴肉团和冯小蛮越是在刺眼的闪光中对垒,越是英雄惜英雄。两人前世准做过兄弟,他们的酸甜苦辣、他们的卓尔不群、他们似乎走火入魔的艺术追求,无不在你死我活的拼斗中强烈共振,在电子游戏厅内长久悲鸣。


当年的盛况只属于我们这一代。事实上,早在电子游戏厅一夜之间被网吧替换以前,它们一直是少年人的圣地,是青春城邦的雄伟神殿和繁荣广场。今天的继任者与之相较,无论内容、形式、氛围,乃至社交礼仪,均有极大差别。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电子游戏厅,集娱乐、健身、学习、竞赛、闲扯、泡妞、谈判、交易以及打架斗殴于一体。除了老板,我们统统站着而不是坐着开展上述活动,这是电子游戏厅与网吧最大的不同,也是最本质的不同。从站改为坐,好比从狩猎改为农耕,文明形态随之剧变。


所以说那是一个电子游戏的洪荒时期,是电子游戏思想交流史的婴儿阶段。那个年代稚气未脱,痔疮还没有大面积爆发,我们也还没有太过深入电子游戏的黑暗森林,不像如今,年轻人在其间居住、谋生、养育子女、命丧黄泉。那个年代的电子游戏尚不注重哲学思考,我们是这片天地的上古先民,矇昧而单纯,逍遥度过一个又一个打打闹闹的星期三下午。那个年代的孩子成群结队,站在尘土飞扬的街道旁边,死命搓弄一台台似要散架又始终屹立不倒的大家伙。



people on pedestrian lane © Jimmy Chan

在《童年兽》中,陆小风对童年的感受是复杂暧昧的,他既永久而不可挽回地丧失了人性的天真,体校的黑暗训练,家人的懦弱,城市的暴力永远地消灭了一部分陆小风,但是当他以历尽千帆过尽的目光回视,那些无限玩乐的逍遥时光毫不吝惜地出现在他的叙述中,他愿意反思自己对更加弱小的阿阮的欺凌,愿意怜悯因意外受伤而无法有所突破的家境贫寒的举重少女韦鲜花,他怀念那个棋痴大师兄汪卫海,也会为看似终身懦弱,却在自己孩子的人生重要抉择时挺身而出的父亲感动:


时隔三十年,重访故地,我发现原本浩大、深宏的市体育委员会已蜕变为宁静、狭窄的市体育局。街边的小叶榕不见踪影。从太平天国时就一直坐在树荫下乘凉的老汉们,也被无形的大笤帚三下五除二扫进了光阴垃圾堆。


市体委的正门,我曾经无数次穿过的崔嵬巨拱,顶部的红旗状水泥棱子插成倒八字,苏联风格,如今竟升格为文物,砖壁嵌着一块黑色花岗岩铭牌,上书“省体育场门楼”六个行楷大字。而居于市体委核心位置的主体育场,经过反复拆建、改造、涂刷、粉饰,仅剩西北一隅仍依稀可见早年光景。野草丛生的空地上竖起了密集的新场馆,它们与多次翻修并伪装成新场馆的旧场馆格格不入,相互敌视。原先的几栋宿舍楼业已拆除,代之以高耸的大厦以及拥挤的油污店铺……


我在这里住过六七个寒暑,感觉好像待了漫长的一生一世。


九岁以前,父亲周末便来接我回家。下午五点,他蹬着历久弥新的自行车,钻过翻胎厂外涌动的团团焦臭,横穿铁路,骑过吵吵闹闹的水电厅幼儿园,骑过实验电影院,骑过宽窄各异的条条马路,最终来到市体委,进入黄昏之光笼罩的雄奇大门……归途平静舒缓,混合着难以言传的忧郁,男人还把我当成原先那个呆坐在他单车杠上、听他乱唱乱吼的傻孩子,其实我已经大为变样,不复从前。父亲的保留曲目,统统是天底下最凄惨的歌谣。他嗓子沙哑,不紧不慢的男低音在河南平顶山摩天岭结结实实磨砺过。而我相当苦恼,因为时光随着父亲的歌声徐徐减速,足以令人一日比一日更多愁善感。


街道两旁,大叶桉的树皮如葱油饼层层剥落。父亲一路哀号,好似伏尔加河上苦难深重的纤夫拖着破船,从《三套车》唱到《老黑奴》再唱到杀伤力极强的本土歌谣《泥娃娃》。但我没有像几年前一样泪眼婆娑。我拼命忍住。父亲的单车超过了走路回家的汪立国,又被苗氏父子的三轮摩托超过。


那天父亲骑车的速度不及平常的二分之一。我们莫名其妙穿过中山桥下方的街廊,此处原为一段护城河,因市区不可遏制的扩张而两头淤塞,于是政府派人将死水排干,铺设砂石路面,再搭起铁架棚子,装上纹路繁复的有机玻璃板,改建成眼下这番模样。它终年承受着北回归线以南太阳的太阳那无比热情的直射,不论春夏秋冬,大多数日子总是玲珑剔透,五色斑斓。


作为本城沉寂旧时代仅存的遗迹,街廊内还有炒龙虱售卖,此种黑油油的美味虫子散发着几乎令人痛苦的香味……单车穿廊而过,我很放松,很自在。斜阳余晖勾勒出街头男女的轮廓,给他们套上锃亮的盔铠。这些归巢者变成半人半兽的奇特生灵,长着明灿灿的鞭毛,在营养液中安静划水。周遭万物镀上了一层熔融的黄金,被夕火折磨得病恹恹、软囊囊。


道路两旁,贫穷的窗户炽灼发亮,房门内一片漆黑,屋檐下久坐的老人好似一截柳木,全身满是虫瘿……光芒沉厚的空气里,铃铛声回荡无休,格外萧条落寞。抬头,眯眼,可以看到污秽的玻璃板在虹膜上反射着七彩圆晕……父亲的单车如一条铁鱼游过长街短巷,来到星湖,进一步放慢了速度。这片人迹罕至的开阔地当初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菱形水塘,如今已悉数填掉,据说是因为附近居民嫌它们招蚊子,谁也不晓得真假,基本上无从考证……那天黄昏,穿行于蛙声阵阵的星湖之中,我毫无预兆地认识到父子间的鸿沟何在。


麻雀、鹊鸲、白头鹎,如万箭齐发,从我们头上方掠过,要躲进苍穹的无尽褶皱深处。东南天际,三千丈暝色正缓缓降下,即将覆盖凡尘。我发觉,父亲像鸟一样害怕不可预知的事物,他在儿子长大成人之前就匆匆老去了。星湖的暮空比别处更加明湛。我们全然不知雾霾为何物!低垂的塔状积云将粼粼水光反射到周边区域,让温柔、晃荡、明暗交错的波纹扫过人烟稠密的楼房街道和操场。每到日落时分,附近的居民便徜徉在海底龙宫的瑰异幻景里,微笑着走入梦境……


崎岖不平的塘边小径上,父亲推车步行,指导我辨认水鸟、云气乃至星座。知识丰富的文理双料本科!他是省城中学教师界公认的才子,是社区名人以及大伙交相称颂的万事通,他满足于诸如此类的头衔,而我根本不把他这点儿可笑的声望当一回事。多年以后,我才总算明白,那是古老时代残留在父亲身上的余绪,是地方传统和市镇荣誉感的最后一抹亮色,而作为他生来叛逆的小儿子,我势必一天天远离这个渐冷渐暗的太阳系。九岁,学会骑单车,正是我踏上独立征程的第一步。


这复杂的,深情的,真诚的笔触决定了这篇小说的生命力,它可以如此贴合时代,却又跨过那个时代,与这个时代的读者的心相感应,陆源,这位布鲁诺·舒尔茨的译者,通过一段光怪陆离的奇异童年,为人性乃至整座故乡的事物留下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注解,实在了不起。


他愿意和解童年吗?也许未必,他在开篇便说这段回忆“无意让黑色消弭于红橙蓝绿诸色之中”,但是自孩提时代就在对这一切不平自怜、自弃、自愤的坦诚的陆小风从这片黑暗的泥淖走出来,开出了这些动人的文学之花,无疑已经证明了,曾经,我们的生活都经历过这些瞬间,它将你的一生都仿佛燃烧殆尽,但那之后我们若选择重新站起,你会爱上这些瞬间,即使它们转瞬便化作灰烬。



(引文选自《童年兽》,陆源 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6月,感谢出版社授权。)

* 为适应手机阅读,文章排版略有调整



陆源,广西南宁人,1980年生。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硕士。作家,文学编辑,广西外国语学院客座教授。现居北京。著有长篇小说《祖先的爱情》《范湖湖的奇幻夏天》等,译著有布鲁诺•舒尔茨的《沙漏做招牌的疗养院》和《肉桂色铺子及其他故事》等。


豆瓣网友评论:


——太需要勇气了吧,无异于从漩涡鸣人的肚子拖拽出九尾!我相信这将是陆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自己的童年悉数奉上。看似宣泄,情绪如滔天巨浪铺涌而至,作者却踏浪轻盈,穿行自如。这部小说的语言控制力极强,陆源的小说已然创造了自己的风格,一种诗体的语言,词与词、句与句、篇章与篇章都形成了节奏。而这部《童年兽》既绵密又酣畅,快哉!(写这部小说必定酸爽)


——充斥着感叹号、省略号、排比句和四字成语,语言很有特色,厚重且充满力量感,像评书。深陷童年如困兽,好喜欢这句话,“世事艰难,酒酸狗猛啊”。


——一口气,中国作家的魔力就是语言啊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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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fishman © visual hunt 局部


撰稿:阿飞 排版:fay (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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