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在豆瓣电影TOP250的榜单上位于第三名,仅次于弗兰克·德拉邦特的《肖申克的救赎》和吕克·贝松的《这个杀手不太冷》。而在1995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这部电影力压《肖申克的救赎》和《低俗小说》压倒性的夺得六项奥斯卡金像奖,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正如表象所能看到的,整个故事是一种极为鲜明的现实主义。战后美国的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在电影里像是幻灯片的一扫而过,但却又旁敲侧击地影响着阿甘的命运,或者说人生走向。当然,对于这一处理手法,也有人抱有不同的意见,比如我在豆瓣里也看到了这样的评论:“为了把那些历史的节点串在一起而刻意斧凿的剧情实在很冗杂。”
时代背景与主角阿甘的生活总是存在于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阿甘在大学就读期间发生的禁止黑人入学事件,若是把这个事件与南北战争联系起来思考,不难发现这个事件所折射出的一种尖锐的矛盾。但这个事件却对阿甘来说不值一提,他仅仅是帮一位黑人学生捡起了她掉落的笔记本而已。
而越南战争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影响了阿甘生命走向的事件。大学毕业后的阿甘听从了征兵人员的建议,进入了军队。之后他便被派往越南。在那里,他认识了布巴——他最好的朋友;在越共的突袭中,他一连救出五位战友;也同时看着布巴死去。
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则是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同样作为一部现实主义叙事作品,村上春树却完全地将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弱化了。在渡边上大学期间,日本曾爆发过学潮运动。但对于渡边来说,这却是不值一提的。他义无反顾地陷于与直子、绿子间那令他烦扰的关系之中,根本不愿意与那些见风使舵的学生领袖打交道。
跑步,只是为了跑步,并不需要那么多的理由
回过头来看这部电影,最使我触动的地方应该是阿甘在三年两个月14天又16个小时的奔跑之后,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去,对着他的追随者们说,
“我很累了,现在我想回家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追随者们追问着。
但是阿甘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迎着他们的目光,穿过人群,回到了亚拉巴马的家,结束了自己跑步的日子。
阿甘为了什么跑步呢?他坦言自己不知道。在他的想法里,做某件事,就去做好了。尽管他在最后想到得到这些追随者就是他跑步的意义了,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与他的追随者们是不同的。
追随者们自以为从阿甘的跑步中悟得了某种人生的真理,并可以以此得到诸如财富、荣誉、权力等东西,所以跟在阿甘后边跑。对于他们来说,跑步,亦或是做其他的事情都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以此为途径而得到的某些东西。
这会是正确的做法吗?我想不是。这也引出了另一个问题,到底该不该把这部电影当做一部励志电影来看?
即使拥有了追随者,跑着的阿甘也是孤独的,但却也是幸福的
成功的励志电影是大有人在的,西尔维斯特·史泰龙曾自编自导自演过一部名为《洛奇》的电影。其中一个经典桥段就是主角洛奇伴随着那首经典的《Gonna Fly Now》在费城的街道上伴随着朝阳狂奔。当他在国会大厦前的广场上,迎着阳光做着舒展运动时,颇有一种屌丝逆袭的感觉。
对于阿甘来说,却不是这样的。他不努力,他真的不努力。他没有因为别人的言辞而尖锐的反击,没有在战争中拼命地自顾自地活下去,没有因为自己的名誉而努力赚钱,没有将手中的财富努力的挥霍。因为这些不重要。对他来说,对妈妈的爱,对珍妮的爱,对布巴诺言的遵守,对上尉的友情,才是最重要的。
生命既有既定的命运,也有飘摇的不确定性。对于阿甘来说,他永远不知道上帝给他的下一块巧克力会是什么味道。所以他只能全盘接受。因为他不具有思考这些事情的智慧,正如他无法理解上尉为什么责怪他将他从战场上救出来。但是这种智慧的缺失却正是阿甘最为聪明的地方。当自以为智慧的人们在不断地从上帝给予的巧克力中挑来挑去的时候,阿甘已经独自跑在自己的道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