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生活诗_生活这首诗

文/蒲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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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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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生的时间，把所有的阳光

风雪、贫穷和梦想，倾注给

一个苹果

再用短暂的一天、一刻或者一瞬

一层层削开，面对华丽、耀眼的表皮

我们先是惊喜，然后是不舍，直到最终彻底抛弃

轮到那些甜并且略带酸涩的部分，我们总是小心翼翼

总怕一刀下去，削掉了平凡的生活◎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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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鸟，两只鸟，一大群鸟

歇在原先长树叶的地方

试图为冬天掩盖真像

但是，树叶掉得一片也不剩了

除了稀缺的阳光、空气和偶然的雨滴

它们已经无食可觅

最后，只得狠狠地

把时间啄了一嘴◎阿尔卑斯的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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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丛丛绿草，在冰块上潜伏、彳亍

回忆青春，今夜，除了空旷，阿尔卑斯的雪地

只剩下夜色，朦胧中的杉树

把风提在手上，进入它们

你只需置身于隐隐的月光，而不必穿上

它稍后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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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时间去意已决

被遗弃的稻田和上空的蝙蝠消失殆尽

幸福象欧洲一样寒冷

阿尔卑斯山下的木屋

仿佛闲置多年的生活，蜗居于陈旧而

肤浅的寂静，手轻轻一挥

就会传出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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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阿尔卑斯的雪地多么残忍

月光象一件并不柔软的面具

戴在教堂的钟声和被风拧紧的骨胳上

今夜，阿尔卑斯的雪睡不安一块石头

和反复渗漏的疼痛，请出疼痛并叮嘱它离开

疼痛回到更深的心底，今夜

阿尔卑斯是此生的必经之路，满山的雪啊

让心在草尖上打滑◎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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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山

如果把树木去掉

它的裸照，由谁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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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鸟声去掉

它的心里话，怎么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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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把草根、落叶和野花

都去掉

它就是一句遗言

象格言一样，引人注目◎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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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伤害了你，但你的眼泪

我不会饮下

我只捧在手里，再加点阳光

让它们闪亮，然后看着它们

一滴一滴，从指缝间

漏掉

我用你的痛苦

洗了一次手◎青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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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孔老墙边的青藤，你的根在路孔的哪一个孔

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从一株幼苗

长出地面，并一步一步

高过我的

头

顶

栽种的时候，谁也没想到

你生长的速度如此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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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枝丫的攀升，我的目光就到了

天上，但这种植物仅供观赏

眼睛望得再高

也看不到一枚

果实◎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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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光衣服躺在床上

被子是你的另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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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被子重新躺下

房子又被你再次穿上

即便一把火烧掉夜色

你仍然不可能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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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地裸露，就是

多穿一层◎故乡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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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被我想象成离别的伤痕

但我更愿意它是母亲头上的

一根白发

绕着我行走的弯度

那闪闪的银光，亮出针的锋芒

让我得意忘形的时候

还知道痛◎木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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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轻手轻脚地开门，轻手轻脚地接近

厚实、光洁的木质地板以及褶皱一般的木纹

就算这样，依然躲不开刻骨的刺痛

深一脚，浅一脚，我不知道这样的走动

会践踏多少根树、多少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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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间屋子生活了很久

我始终不敢正面看一眼脚下的地板

以至不能区分木缝间偶尔怪异的声音

是木头碎散，还是

我身上的骨架即将断裂

想到曾经走过的每一块木板

我都不敢暴露内心的颤栗，甚至不敢承认

所走的每一步，其实都踩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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