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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放白鹿青崖间寓意_且放白鹿青崖间翻译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2-09-12 02: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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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观青藏古岩画图,竟发现许多狩猎图上的猎人是骑着鹿的。

青藏高原严酷的自然环境决定了人类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狩猎也许是藏族先民最原始的生活方式,因为狩猎,他们开始驯化野生动物,继而衍生为牧放,最后才开始游牧。但是狩猎还在继续,游牧天涯与追逐猎物相得益彰。虽然我不曾仔细考证,但是长期在藏区生活和工作的经历告诉我,青藏高原一定出现过一个以狩猎为生的时代,至少狩猎行为曾普遍存在于整个藏区。有人把它称之为猎牧时代,我甚以为然。想来那个时候的藏区狩猎和游牧并存,先民们在狩猎的同时游牧,游牧的同时也在狩猎。

这个时代的前期曾经历过漫长的岁月,从青海湖流域到藏北湖群周边的那些岩画就是有力的佐证。因为大部分岩画上都画有牦牛的缘故,有专家将青藏岩画(包括新疆昆仑山麓、宁夏贺兰山、内蒙古岩画和川滇横断山区岩画——这些岩画上也画有牦牛。)统称为“牦牛岩画”。我曾仔细留意过这些古岩画,发现其中的很多岩画就是一幅狩猎图,猎人手持的弓箭和弓弩清晰可辨。不仅如此,骑猎的现象已经普遍存在。据专家考证,这些古岩画出现在青藏高原的历史大约在距今3000年至1000年之间。汤惠生先生认为,青藏高原最早的岩画出现于公元前1000年前后,为早期金属时期——青铜时代的文化遗存。

在这些岩画中,有很多骑鹿狩猎的场景。它告诉我们,古代先民竟然是骑着鹿狩猎的,你能想象这是一种何等样的景象吗?鹿在成为先民的坐骑之前,曾经也一定是他们眼中的猎物,尔后捕获,尔后像高原的牦牛和马匹一样被驯化成了家畜和坐骑。它使我想到了李白的诗句:“且放白鹿青岩间,须行即骑访名山。”李白“一生好向名山游,千里寻仙不辞远”。原以为骑着一头白鹿去远行只是李白一厢情愿的浪漫情怀,是一个梦想,不曾想却在这些岩画上看到了真实的画面。也许李白真的养过一头白鹿,也曾骑着白鹿遍访名山,至少是偶尔骑乘白鹿的,因为他正好也生活在那个年代。其时,他与杜甫、高适等好友相聚,畅游天下,临别,友人执手相问,别君去兮何时还?李白如是作答,豪爽淋漓。不禁神往。

也许果洛地区最早的猎人也是这样,骑着一头白鹿去狩猎和游牧。因为果洛有很多鹿,不仅有白唇鹿和马鹿,也有白鹿。而且,鹿还是传说中阿尼玛卿山神最主要的家畜,因为受山神的庇护,鹿在果洛一直被视为祥瑞之物,不可猎杀。虽然上世纪90年代前后曾一度受到大肆猎杀,致使野生鹿群数量锐减,但是,后来随着枪支的收缴和保护力度的加大,鹿群几乎已经恢复到昔日的规模了。现在,果洛的很多地方又能看到成群的野鹿了,像玛沁县的雪山乡一带,鹿群已经像家养的牲畜一样,与牧人的牛羊混成一片,不分彼此。有时候,牧人草场上鹿的数量甚至超过了牛羊,它们与牛羊争抢草场,使牧人很头疼,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

其中还有白鹿。听到雪山乡有白鹿的消息之后,我曾专程去寻找。虽然那天我没看到白鹿,但鹿群却是看到了的。在山巅、山坡草地上到处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一派呦呦鹿鸣的景象。因为已经没有了猎人,好像它们也感觉到了,所以也不再害怕人类。雪山乡牧人成列告诉我,每天早晨和傍晚,鹿群都会来到他家跟前转悠,一两百头的鹿群很常见。人走到跟前,它们也不躲避,甚至赶也赶不走。

我跟成列约定,随后一定到他家里住下来,看鹿群,也去寻找白鹿。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一定要寻找到一头白鹿。即使找到了一头甚至一群白鹿,那又怎么样呢?你不可能骑到白鹿的背上,甚至连它的一根毛也未必能摸得着。细细想来,自己只是想证实一下它的存在,只要它存在着,好像就能了了心愿。那也许就是且放白鹿青崖间的感觉。不一定要骑,在着,就好。

看来,至少在雪山那个地方,猎人的时代已经彻底结束,甚至盗猎的现象也已经完全禁绝。曾经的猎物又成群结队地走进了人类的视野,不仅鹿,棕熊、雪豹、猞猁和其他野生动物也陆续回来了。

依然留守在草原上的牧人突然发现,野生动物们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大有取代家畜的架势。与很多人的看法一样,他们也认为这是生态环境得以改善的缘故,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会出现的问题,譬如他们与野生动物怎样相处的问题,像成列家那样。因为它毕竟不是家畜,虽然它们整天在自己家的草场上走来走去,还与自己家的牲畜争抢草原,可是,你无权决定它们的去留。它们是受到国家保护的生灵,你不仅不能伤害,还得善待它们。而且,长远看,那草原不仅是人类的家园,也是它们的家园— —虽然曾一度,它们从那草原上消失了,但那并不意味着它们放弃了自己的家园。而如今,它们又回来了,你也不能不承认它们是在回家。说到底,地球不仅是人类的家园也是所有生灵万物的家园。地球的沉沦,虽然它们和人类都成了受害者,但是与人类相比,它们更加无辜,而人类则是咎由自取。

至少目前我还不能确定,野生动物们的再次繁盛是否意味着人与自然关系的彻底改善,因为它取决于未来我们是否能与大自然和谐相处,而能否处理好这个矛盾,则要看人类会在多大程度上给大自然让步。这是一个悬念。而从另一个角度看,即使野生动物们能够繁盛到鼎盛的景象,地球是否还能承载起如此重负也未可知,因为生态环境全球性整体恶化的趋势还在加剧。拿三江源来说,草原、雪山、冰川、河流、森林都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人类所面临的困境也是所有生灵的困境,也许更甚。那么,它们将怎样面对日益破败的家园呢?如果它们也会思索这个问题,那么,它们会作何选择?它们是否有勇气和胆量与人类共享日益稀少的地球资源?即使它们做出了这样的抉择,在人类那里,它们地球公民的权益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吗?

为此,我设想过一种可能——也许是最好的一种结局,那就是让成列那样依然留守在草原上的牧人,不仅可以牧放少量的牛羊,也可以鼓励他们试着去牧放自家牧场上的鹿群(或者别的野生动物,譬如岩羊、藏羚羊、野驴、野牦牛什么的) — —而与棕熊、狼、虎豹等猛兽继续保持适当的距离,并与之周旋,重新找到一个既相互制约又互为依靠的平衡点,并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直到永远。

《山海经·大荒东经》记载:“有中容之国,帝俊生中容,中荣食兽、木实,使四鸟:豹、虎、熊、罴。”其《大荒南经》《大荒西经》中也说,一种长着三个身子的人和叔歜国人,亦使四鸟,皆为豹、虎、熊、罴。由此可见,远古先民或许真的驯养过这些猛兽,后来这一传统为什么没有一直延续下来,无法考证。我想,其原因无非有二,其一,人丢失了野性,驯服猛兽的能力尽失;其二,四鸟野性难改,不再把人放在眼里。

很显然,而今,人类更不具备这等能耐。世界一些著名马戏团的那些杰出驯兽员当是一个特例,他们身上或许延续着某种特有的原始基因。不过,在读莎拉·格雷恩的小说《大象的眼泪》时,我所看到的却是马戏团那些动物们的悲惨遭遇,也许过不了多久,以商业利益为目的马戏团驯兽表演说不定会从舞台上彻底消失,就像古罗马角斗士的表演早已禁绝一样。甚至,世界各地动物园中被关在铁笼子的那些猛兽们最终也会获得自由和解放,回归自然,因为这种做法与未来的地球文明相悖。

祖先们的经验值得汲取。即使所有的猛兽都能驯化成家畜或宠物,也不能为之,我们毕竟还得为大自然保留最后的一点野性,以捍卫万物生灵(或造物)的尊严。地质年代意义上的现代生物进化沉浮录显示,无论动植物,几乎所有人类的驯化豢养(或栽培种植)的物种最终都会导致生物本性的衰退,继而灭绝,不得不依赖转基因的方式减缓其衰退的速度,以争取时间延续人类的繁衍。现代人类一直热衷于生命科学的实验,而试验的对象都是人类之外的其他物种(比如小白鼠),无一例外。试验的目的却并不是要更好地了解大自然,而是为了人类文明的永久性接续。毫无疑问,它会极大地伤害到大自然,使大自然原本的生命序列遭到更大的破坏,继而进一步失去平衡。这是人与自然的根本性冲突。

所以,那些牧人即使能继续驯化那些野生动物,最好也不要家养,只是用这种方式与它们进行必要的交流。如果可能— —我是说,如果能得到一头鹿什么的允许,他们甚至可以偶尔将一头白鹿什么的变成自己的坐骑,骑着它到处游走,像古岩画上的猎人和李白那样——这是因为,我知道牧人会善待自己的坐骑。我以为,这是牧人们喜欢的一种生活方式,因为牧人骨子里是喜欢逍遥和自在的。一个牧人骑着马走在无边的草原上是一种逍遥自在,一个牧人骑着一头白鹿走在无边的草原上更是一种逍遥自在。那样的日子里,如果这个牧人知道李白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写过那样一句诗,也一定会喜欢上李白的,仿佛他也生活在唐朝一样。但前提必须是,那头白鹿也是逍遥和自在的。

看美国影片《猩球崛起》,有一个镜头画面印象深刻,一个即将从钢铁大桥坠落的人,突然向一只大猩猩伸出一只手高喊:“救救我!”那是一个人类向一只猩猩伸出求救的手,看那样子,那大猩猩原本是要施救的,可是当它看清了那个人的嘴脸之后,才决定放弃。因为,正是那个人将它们引向了灾难。于人类、于文明、于科学和万物,这个画面都具有讽刺的意味和象征的意义。

也许,人类确实到了该向大自然伸手求救的时候了。但是得记住,你要伸出去的一定是一双善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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