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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池塘独听蛙的上一句_这是一只住在池塘里的青蛙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2-09-15 07: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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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池塘处处蛙,怀念那伴着蛙声的童年

文|刘鹏飞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赵师秀的这句诗,总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我小时候,听三爷讲过很多关于科考的故事,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是让考生以《深山藏古寺》和《蛙声十里出山泉》为题作两幅画。很多考生的作品都不符合题意,只有一个考生在《深山藏古寺》里抓住一个“藏”字,连寺的一角都没有画出,只画了一个和尚在山下挑水,有和尚必定有寺,寺在哪里,在山上藏着哩。

至于《蛙声十里出山泉》,那个考生也是一只青蛙也没有画,只在溪水里画了几只小蝌蚪,得了满分。

不知是三爷记错了,还是我至今没有见到出处,只发现齐白石老先生在1951年为文学家老舍画的一张水墨画——《蛙声十里出山泉》,画面上没有青蛙,只有几只活泼的小蝌蚪在湍急的水流中欢快地游动。这幅画的诗句也是老舍先生预先指定的,他想给白石老人出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没想到被白石老人迎刃而解了。

《蛙声十里出山泉》语出清·查慎行《次实君溪边步月韵》,“雨过园林暑气偏,繁星多上晚来天。渐沉远翠峰峰淡,初长繁阴树树圆。萤火一星沿岸草,蛙声十里出山泉。新诗未必能谐俗,解事人稀莫浪传。”后来蝌蚪也题了一首蛙鸣诗:“缘何些许入班门,又作丹青砚上尊。十里清泉蛙声起,燕支濡墨落梅痕。”立意一点也不亚于查慎行。

以《蛙声十里出山泉》为题作画,确实有一定难度,在有限的篇幅里画出十里的蛙声,只能借助那一只只小蝌蚪。“闲池草色青,蝌蚪自滋生。”记得我小时候,只要是有水的河里都会有青蛙,也会有黑压压的成群的小蝌蚪。

我小时候住的老屋,就在一口池塘边,每逢夏日的雨后或夜晚,那就是蛙的天下了。“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在稻花的香气里,人们谈论着丰收的年景,耳边传来阵阵青蛙的叫声。多少次,我就是在这样富有诗意的幽美乡村夜晚枕着蛙声入眠的。

大人们在大柳树底下,摇着芭蕉扇,讲着古老的传说。很多关于蛙的故事,都是在这里灌入我耳中的。

记得有一年的夏夜,我们几个小朋友一起去河边捉青蛙,被三爷看到了,每人屁股上挨了一巴掌。三爷说,青蛙是益虫,吃蚊子、吃害虫,不能害它们。说着,把我们拿着手灯抓的半水桶青蛙全部倒回了河中。

青草池塘处处蛙,怀念那伴着蛙声的童年

我至今也闹不明白,白天比猴子还精的青蛙,到了夜晚怎么那么老实那么笨呢?黑黝黝的草丛中,拿手灯一照,它们就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地俯首就擒了。但夜里我们是不敢再抓青蛙了,因为一到夏夜,三爷就在一条条小河边溜达,看到抓青蛙的我们,他都会拧着我们的耳朵让我们把青蛙放入河中。但在三爷忙着的白天,我们还是偷偷地用苘麻叶钓青蛙,那是一钓一个准。

有时,我们用纱布做成的网兜把蝌蚪从河里舀上来,放入水盆或水桶中,用手捧一捧小蝌蚪,软软的,滑滑的,好看又好玩。长大了,知道青蛙是益虫,明白了青蛙是害虫的天敌,是庄稼人的好朋友,就不再抓青蛙,就不再捉小蝌蚪了。

来到城里后,离青蛙越来越远,几乎听不到蛙鸣了。前天偶读艾青的《忆白石老人》,才知道齐白石给他画过一幅被青草绊住腿的青蛙。虽没有见到画,但从艾青的字里行间,可以感到白石老人画得非常有趣,“一只青蛙往水里跳的时候,一条后腿被草绊住了。青蛙前面有三个蝌蚪在游动,更显示青蛙挣不脱去的焦急。”

我非常喜欢齐白石关于蛙的水墨丹青,因为在齐白石的蛙图上,几乎都有蝌蚪。他八十五岁时,还画了四只蛙在河岸上蹦跳,捉虫的同时也没忘了护卫水中的几点蝌蚪。齐白石在画中题款说:“在公为公,在私为私。”

齐白石自小生活在农家,耳濡目染,对青蛙的体形、动作十分熟悉,所以,他笔下的青蛙,前腿和后腿,都能凸显肌肉的质感,跳跃、游泳、捕捉、鸣叫,更是鲜活如生。

私塾出身的三爷讲的那些故事,我原来以为都是他瞎编乱造的。如今书看得多了,才知道他说的都是有根据的。例如他说的“蛤蟆说法”的游戏,一只大蛤蟆领着八只小蛤蟆,大蛤蟆让小蛤蟆排成两队,大蛤蟆叫一声,小蛤蟆也跟着叫一声;大蛤蟆连叫几声,小蛤蟆也跟着连叫几声。最后一只只小蛤蟆来到大蛤蟆跟前,一边点头一边叫,像是行告别礼,然后依次退下。这在南宋周密的《武林旧事》和元人陶宗仪的《辍耕录》中都有记载,与清人袁子才《子不语》中的“蛤蟆教书”大同小异。

青草池塘处处蛙,怀念那伴着蛙声的童年

小蝌蚪在我们老家叫蛤蟆蝌仔子,这符合我们家乡把小东西都叫做“子”的习惯,诸如马驹子、牛犊子、小虫子等等。现在与各地的叫法比比,我们的“蛤蟆蝌仔子”最贴切,最符合其意,最不容易与其他东西混淆,极易为他人理解。不然,我们都随着古代称小蝌蚪为“活东”,你懂吗?真的,唐伯虎在他的《和沈石田<落花诗>》中就这样写道:“向来行乐东城畔,青草池塘乱活东。”这里的“活东”就是小蝌蚪。还有朱彝尊《河豚歌》:“河豚此时举网得,活东大小同赋行。”这里的“活东”依然是小蝌蚪。看样子,到了明清时期,“蝌蚪”依然被“活东”替代。

就是到了今天,对蝌蚪的叫法也不尽相同。周作人曾经琢磨过各地的叫法:“《尔雅》云科斗活东,北京称虾蟆骨突儿,吾乡云虾蟆温,科斗与活东似即一语,骨突与科斗也不无关系。”

在今天的叫法上,我发现温州的叫法和东北的叫法,与我们安徽北部的叫法最为接近。温州叫“欧蟆仔仔”,东北叫“蛤蟆咕咚”,与我们的“蛤蟆蝌仔子”如出一辙。至于河南东部的“各篓子”和陕西的“哈鱼子”,就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得懂了。

现在,城里已经很难见到青蛙了,就是在乡下,青蛙也已不多见。曾今有多少人为了自己一饱口福而大肆捕杀青蛙,让自然界的青蛙越来越少了。我看到过一幅《竹笼囚蛙图》,竹笼中群蛙痛苦挣扎的场面让人过目不忘。“熟梅天气雨初收,何处蛙声隔水楼。”“林莺啼到无声处,青草池塘独听蛙。”“溪村杨柳好藏鸦,春水池塘已吠蛙。”一想到“水满田,蛙满河,声连天”的童年,我就十分感慨,也十分想念、十分留恋那旧日的蛙声。

(壹点号 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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