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士杰教授说,南宋定都杭州的时期,是杭州越语变化最大的历史时期。
除了儿化音外,北方官话一来,还改变了杭州话中文白两读的特点。“比如,家,口语读‘ga’,书面语读‘jia’;街,白话读‘ga’,书面读‘jie’,现在都已经没有白话的读音了。”
宋朝皇帝从河南迁都到杭州,还带来了新的词汇,“比如,女儿,就是中原的说法。我们杭州以前叫‘囡’,‘阿囡’。”
鲍教授举了好几个例子,还有“老鼠”,杭州话原来讲“老虫”;“脸盆”也是北方话,越语是讲“面盆”的。
还有大量的词汇,表现出南北之间语言的融合。比如“脸孔”,是北方话“脸”+杭州话“面孔”的说法。
“你说这个是什么?”鲍教授张开双臂作飞翔状。“翅膀。”记者说。
“那你的杭州话还不够老。”他说。
老杭州怎么说的呢?翼翅膀。
鲍教授说,这个“翼翅膀”就是北方话“翅膀”+杭州话“翼骨”的融合说法。
鲍教授最关注的,是杭州方言正在日益削弱,要特别警惕语言的逐渐消亡。
“希望现在幼儿园开始就能够引进方言学习的课程,或者在应试机制中,给予会方言的小朋友一些招生优惠政策。”鲍教授说,懂得杭州方言,是很有优势的。
“比如,柳宗元的诗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用普通话读,每句诗的最后一个字‘绝、灭、翁、雪’,是四个不同的声调;但如果用杭州话一读,你马上发现,它们都是押的入声韵,这才能够辨别平仄、对仗的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