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是个酷哥,不过不是故作深重的酷。这儿说的“酷”,不是“cool”,而是冷血。
杨炯(650-693),陕西华阴人。作为初唐四杰中的后起之秀,杨炯仍是有两把刷子的,十三岁举神童,授校书郎,吃起了皇粮(小编这么大的时分还在河里摸鱼呢,一叹)。这杨炯年少实现志愿,不免有点鼻孔朝天,逮着谁都要调侃戏谑一番,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当今神童的爸爸妈妈不可不引以为鉴)。对比夸大的一件事是,他从前把那些峨冠博带、人五人六的大臣们称为“麒麟楦”。楦是啥玩意儿?列位路过皮鞋店的时分细心瞧瞧,那种用来做鞋的模型即是。别人不解,问“麒麟楦”是什么意思。杨炯解释道:“见过戏子妆扮麒麟么?他们画成麒麟牛皮哄哄的姿态,然后裹在驴身上,看起来挺像回事。比及戏演完了,剥下麒麟皮,成果仍然是一头蠢驴。”这杨炯不知凶猛,清楚是把朝臣都骂成驴了。一竿子打倒一船人,将阶级斗争扩大化,这不是引火上身么?驴建议怒来连山君都敢踢,宰相建议怒来,杨炯能不倒运?所以有人找了个他爷爷的朋友的孙子参预谋反的理由,贬了他的官。
在梓州干了几年司法从军,朝廷以为杨神童吃了点亏会变老实点,所以选拔他当了筠连县令。张说保护人才,怕杨县令肆无忌惮,特意写了一篇小文章,劝诫他做爸爸妈妈官要宽厚些。但是杨县令听不进去啊,一不高兴就拿板子打人屁股,打得遍体鳞伤是小事,打得呜呼哀哉是常事。史载杨县令“至官,果以酷称”,真是一个大酷哥。不过,据说“酷”哥大都对比清凉,应当没有多少贪墨之举吧。 除了喜爱请人吃竹笋炒肉以外,杨县令还有一个喜好,就是处处题字。哪里有个亭台楼阁,不论人家乐不乐意,他一定要给写个匾额。做人不低沉,简单惹人笑。所以杨县令不由得长叹:做人难,做有权的人更难,做个既有权又有才的人真是难上加难。
其时的人给“初唐四杰”排了一下坐次,叫做“王杨卢骆”,杨炯高居第二。杨炯对此排行榜大不以为然,说:“吾愧在卢前,耻居王后。”有人搞不懂,王勃那么牛叉他不服,为啥又对把自个排在卢照邻前面深感羞愧呢?大约是因为老卢比他大二十岁的原因吧。至于王勃朋友,年纪跟他通常大,当官还比他晚一年,排行居然在他之上,他心里当然不爽了。
不过,王勃身后,杨炯给他的文集写了篇序文,对他的评价却是极高。人死为尊,杨酷哥这点道理仍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