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思想是最厉害的武器
那么爱就是思想的本意
本意善良
本心同情
本真博爱
外景——大兴安岭原始森林——时间回到1945年8月15日,雪天上午
猎户抱着孩子在原始森林前的雪野上狂奔,他不敢回头,更不敢停歇,只顾一个劲儿的往前冲,直到跑不动了,才瘫倒在森林深处。仰躺在地上的他大口地喘着白气,胳膊伤口的渗血已经染红孩子的襁褓,周围异常的安静,只有雪落的声音,他意识到没有人追来,可之前一直哭闹的孩子也没了动静。
他用手贴在孩子的脸上,小脸冰凉,已经没有了血色,他知道孩子已经冻僵了。就在他束手无策时,旁边大树里发出一点声响,凭着猎人的直觉,他伸出一只手慢慢扒开被雪覆盖的树洞,里面是一只幼狼。它对眼前出现的猎户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还凑到洞口用舌头舔猎户的手指。此时的猎户,看着幼狼,脸上混合着希望和忧愁的表情,他知道喝了幼狼的血可以让孩子暖和过来,但这也违背了他不杀幼小动物的规矩,一时他犹豫不决。
孩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猎户都快感觉不到他的心跳了,他别无选择地伸进树洞抓出幼狼,用嘴拔出腰间的匕首在它的脖子上划一刀,血立刻顺着伤口流出来,幼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猎户,挣扎叫唤几声就死了。猎户已顾不上这绝望的眼神和凄厉的叫声,直接把幼狼淌血的口子对到孩子的嘴上,可他的嘴一点儿都不动弹。看到这,猎户直接把嘴里的匕首吐出来,头趴到幼狼的脖子上,从里面吸一口血,再嘴对嘴地喂到孩子的嘴里。过了几分钟,他感觉到孩子的体温慢慢恢复,脸上也有了血色。
就在他为救过孩子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个黑影正朝自己扑来,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成年公狼。他已来不及抓起地上的匕首,只能下意识地用脚踢起,同时俯过身去将孩子护在自己的身下。匕首在空中划过,正好从狼的左前腿沿着右眼斜划上去,一股血流溅出,狼扑了个空。它一落地,立马回转身再次扑咬,猎户也马上起身逃跑,又是一路狂奔,而这次有条狼在后面紧追不舍。
随着狼的追赶,一条长长的血迹在树木间的雪地上绵延开来。猎户感觉已经跑了很长时间,他边跑边回过头来,看到后边的狼满脸和前身都是血,他明白这样跑下去早晚被追上,必须想个办法摆脱它。突然,他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抓着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死后血染的幼狼还在手里。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大深沟,无路可逃的他掉进去只能是死路一条,于是他做出最后一搏,将幼狼的尸体使劲朝深沟里扔去。追他的狼见状,拼尽最后的力气高高跃起,把幼狼叼在嘴里,然后重重地跌进深沟,滚落到一块石头上,没有了声音。猎户又一次瘫软在沟前,他知道他得救了。
看了孩子一眼,安然无恙,他长舒了一口气。这时,一声狼的哀鸣从沟底传来,此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猎户听得出来,这里面有濒死的绝望,更多的是失去孩子的痛苦。想到这,他刚刚有些放松的脸上又显得十分凝重:自己光明磊落了一辈子,最后却对不起一只狼。
外景——原始森林深处——时间重回雪后月夜
“爹”
(意味深长地)
没想到,这只狼居然没有死,还回来找我报仇了,我们这一斗就是四年啊。不过这次看来是要做个了断了,它老了,知道这样耗下去对它越来越不利,索性今冬拼死一战了。
“儿子”
(疑惑地)
爹,你还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爹”
(想起以前,毫无顾忌地)
45年的8月15号,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是你的生日。天下着大雪,我还是进山打了野鸡、抓了鱼,准备好好庆祝一下。可谁成想……
“儿子”
(不解地)
那是一群什么样的土匪啊?
“爹”
(愤恨地)
烧杀抢掠,没了人性的一群疯子。
“儿子”
(继续追问)
那我娘呢?
“爹”
(开始有所警觉)
你娘在我回村前就被土匪给杀了。
说到这,猎户看着太郎黑夜里被火把照亮的脸,一张稚嫩的脸上却显现出十分成熟的表情,间或一转的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正在这时,旁边的树上发出一点动静,太郎本能地迅速将腰间的匕首飞出去,一只松鼠应声掉在雪地上,他过去从松鼠身上拔出刀,遗憾地摇了摇头。
“儿子”
(同情地)
我还以为是狼呢,可怜了这小东西。
猎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爹”
(语气沉重地)
看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和缓下来)
走,咱回屋吧,太郎。
儿子和猎户一前一后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