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KTV已关门停业整顿 本组图片 新文化记者 文直 摄
劳动监察部门下达的调查询问书
A03版
新闻回放：近日，多名长春在校大学生反映，在长春市吉顺街南岭体育场内，有一家KTV对外招聘，日薪300元，但当他们赶到这个KTV应聘后，不仅没有得到高薪工作，还损失了580元。记者经过暗访发现，每天来这家KTV的应聘者络绎不绝，但即使通过“考核”，也几乎无人留用，而580元的所谓“服装费”、“清洁工具费”却被留了下来。截至2017年1月4日，已经有近30名KTV培训受害者向本报打来控诉电话，目前多数已向永吉街派出所报案。
近日，本报报道的“红袖招KTV骗局”引发了众多受害者共鸣。1月4日，记者再次踏查该KTV，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下午2点半左右，一名神秘人打来电话，表示本报报道引起的社会舆论过大，希望报纸可以降低影响……
进展：又有一批受害者报警
该KTV的受害者日前建了一个微信群，22人都是受害者。群里的郑同学称，他们可能是最后一批受害者，“12月27号那天，我在网上看到招聘信息，当天就参加了面试。”郑同学说，自己是一名在校大学生，考虑到学校马上要放寒假了，还告诉负责面试的经理，可能干不了多久，“那个经理听了还说大学生更好，他们就招兼职。”
随后，郑同学签署了一份合同，并交纳580元。“接下来我参加了4天的培训，一直到30号。”郑同学说，“31号那天晚上，我跟平常一样晚上7点到那培训，结果发现门是关的，门口还有很多人，估计得有30多人。”都是应聘者，大家一聊才发现，这事不太对劲。
一名应聘者打电话询问负责经理，经理回复说元旦期间不培训，统一放5天假。“我们都很奇怪，元旦这几天应该是KTV最火的时候啊，怎么会放假，所以我们就报警了。”郑同学说，不久一辆警车赶到现场，要求在场的人到派出所取笔录。
“我们人太多了，就派了3个代表，第二天又有人去派出所了，一共不到20人去取笔录。”郑同学说，微信群里的22人都是大学生，90%是大一新生，“我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出来找兼职，就比如我，结果就遇到这么一个大坑……”
回应：相关部门正在调查中
1月4日中午11点，记者再次来到红袖招KTV，此时店门紧闭，里面的门被一条铁链缠住。大门上贴着两张纸，一张写着停业整顿，另一张是劳动保障监察调查询问书。该通知书上注明，南人社监询字（2017）第001号，被调查询问单位（人）是仙乐会国际娱乐会所、大三元娱乐会所、红袖招KTV。根据《劳动保障监察条例》第十五条第（三）项规定，现向该单位调查劳动用工情况。请该单位派人员携带相关材料，于2017年1月4日9时到南关区劳动保障监察大队接受询问。
该通知的底部标注，不按本调查询问书要求接受调查询问的，将依据《劳动保障监察条例》第三十条规定，处以2000元以上2万元以下的罚款。署名南关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并盖有该局公章，日期是2017年1月3日。
长春市南关区劳动保障监察大队队长于伟告诉记者，案件正在调查中，“我们1月3日赶到红袖招KTV，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也无法联系上该店的负责人。”于队长称，此事需要按流程展开正式调查，由于无法联系上该店的相关负责人，案件调查有一定难度，“我们需要根据这家KTV的相关信息进行调查，从中检查是否存在不合理情况，再根据法律法规进行处理。”
永吉街派出所也表示，此案仍在调查中。
神秘人：红袖招KTV是合法的
1月4日下午2点30分，一位神秘男子联系记者，询问“能给KTV那事降低负面影响吗”？该男子自称姓奚，是红袖招KTV负责人杜先生的弟弟，由于本报报道引起了社会高度关注，对KTV的生意造成了较大影响，希望记者能够降低新闻造成的负面影响。
谈话中，奚先生经常吞吞吐吐，前后矛盾。他称自己能负责解答KTV的全部问题，但当记者询问他是否是KTV的负责人时，又予以否认。“杜先生是红袖招KTV的负责人，我和他是好哥们儿，对他的事情我能做主。这家KTV以前叫仙乐会，但由于债务纠纷兑给了我哥，他才刚刚接手。”奚先生告诉记者现在KTV的注册名称叫红袖招，在工商部门已经备案，绝对合法，“大三元是我们准备要注册的，只是还没有办下来。”
奚先生称，KTV从2016年10月开始试营业，通过招聘网站发布招聘信息。前来应聘的有50余人，其中有30余人被正式聘用，“本来打算今年元旦开业，正式开业上岗的服务员有30多人，而试营业期间有5人上岗。”至于其余正式员工的去向，奚先生一会儿说打算把员工送到一家培训公司学习，一会儿又说在哈尔滨培训，最后又说先在长春学习再去哈尔滨培训。
调查真相
管理严苛还是骗局套路
关于KTV的用工招聘问题，奚先生自称所有的内容都合法，只是培训经理的培训方式过于严苛，他表示，有两个经理是退伍军人，但不应该把应聘者像军人一样训练。“我们的管理的确存在一些问题，新闻报道后，已经辞退了那些员工，目前KTV正处于停业整顿状态。”KTV的管理人员主要是从外聘请的专业培训团队，但对该团队奚先生却并未透露。
记者调查：根据调查，这种KTV招聘后收钱、严苛训练乃至最后“扣留”该笔款项，其实是招聘骗局的旧有套路而已。
工装费用究竟买了什么
就500元工装费，奚先生说：“准确说我们这叫服装代购费，包括衬衫、工牌与对讲机。”关于购买每件物品的所需费用，奚先生只说出了对讲机价值100多元。至于这三件物品的总价是否为500元，他先称没有达到500元，但随后又表示：“我们是不会在应聘者身上谋取利益的。”
记者调查：数十名受害者均表示，所谓的服装费，除一件黑衬衫，根本没有工牌和对讲机。而且大多数受害者在离开时，黑衬衫也都被留在KTV。
代购服装自愿还是强迫
对于培训期间收取服装代购费是否合理，奚先生称应聘者会到包房服务顾客，统一服装是必要的，“服装代购费都是自愿的，应聘者不希望由我们购买的话，可以自行花钱购买。”至于KTV工作人员是否向应聘者说明了此事时，奚先生表示不清楚。
记者调查：据了解，这些受害人应聘时，如果不交钱款，根本就不能被留下，更没有自愿的说法。甚至有的大学生说自己没钱才来求职，该KTV人员甚至打9折也要收这笔钱。
最后，记者向奚先生索要KTV负责人杜先生、培训经理与正式上岗服务员的联系方式，但被以各种理由推托了。
新文化记者 文直
“入职培训中途退出交的钱都不返还”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