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方
医者处方字迹的历史记载……
医生的一纸处方，是诊断的结论，也是疗效的依据。而从历史上看，中医先生的处方，绝不仅仅是药剂的罗列……
——小兰点题
崇
尚
承
传
电视剧中的一句台词
近日，曾出过《闯关东》、《老农民》、《温州一家人》等经典作品的著名编剧高满堂的新作《老中医》在央视开播，由陈宝国、许晴、冯远征、曹可凡、丁嘉丽等老戏骨领衔主演，一幅大上海的医界众生图由此迅速展开映入眼帘。
《老中医》剧照
剧中，名医翁泉海和徒弟的对话中，有这样一句台词：“学中医有四句话：一手好字，二会双簧，三指切脉，四季衣裳。”
双簧之意，在于医学要背的医书古籍太多，比如《伤寒论》、《金匮要略》、《汤头歌诀》、《内经》等都要求烂熟于心，到临床应用时，才能做到不加思索，张口就来，别有会心，象演双簧一样。
切脉，是指脉诊在中医对疾病的诊断至关重要，是辩证论治的一种必不可少的依据，也往往能反映出一个中医水平的高低。
四季衣裳，更是一种比喻，是指诊病时要审时度势 灵活运用，根据病人体质的强弱、男女性别、春夏秋冬不同时令的特点而灵活处方用药。
《老中医》剧照
问题在这里，为什么要把一手好字放在最前面？沪上十大名医之一的顾筱岩曾说：字是一张方子的门面，是一个医生文化底蕴、学识才华的外露。很多病家延医之先，常常先借你的方子一看，以度学问深浅，医道高低。字写得不好，业务少还是小事，字写得不规范，药师错配，贻误人命，危害极大。
《老中医》剧照
名医与书法的渊源
医界，特别是中医，其处方体现的是中国文化，处方中的书写是珍贵的组成部分。在清代《吴医汇讲》中，有“书方宜人共识说”一说，讲到：“又有医人工于草书者，医案人或不识，所系尚无轻重；至于药名，则药铺中人，岂能尽识草书乎？孟浪者约略撮之而贻误，小心者往返询问而羁延。可否相约同人，凡书方案，字期清爽，药期共晓。”这也是解释处方的书写与治疗的关系。
《吴医汇讲》
回顾医学史，两晋隋唐，名医往往具有道教背景，这与道教长生不老的信仰有关。宋代之后，则有较多的文人儒士参与医学活动。“儒医”群体的形成，主要源于儒家养老奉亲的传统；另一方面，行医也不失为仕途蹭蹬文人的一项谋生手段，美言之，就如范仲淹所说，“不为良相，则为良医”。书写，作为儒家色彩中的一个基本养成，也保证了“儒医”的书写水准。
跳出时代，泛泛而言，医家书写处方是整个治疗过程中的一环，处方书写，确实反映了一种态度，书法水平高低，也在一定程度影响医生的形象。但从实际看，医家的处方书写水平每况愈下，一些拥有“国医大师”头衔的人物，字迹实在不敢恭维。《汉书·艺文志》中有一句话，“论病以及国，原诊以知政”，透过处方书法审视中医现状，由此而观察中国文化，也有了一番感叹。
这是网上流传的一纸处方，其龙飞凤舞，很难辨识。“画圈处”似为“菊花”二字
名医不乏好字
“一手好字”被列为旧时老中医带徒的第一条，这确实是中医的一个优良传统。大凡名医都很重视处方书写的工整，追求书法上的功夫。
清代名医何鸿舫（1821-1889）不仅医术驰名大江南北，而且精通书法，凡处方必亲手书写，不假于弟子，这一点不像某些医者，口述药味，由门人抄写。何氏书法高妙，时人获其处方珍若拱璧，一纸值至银圆10枚，少亦4至5枚。其时，齐白石一幅画作的润笔也不过2元而己。名医程门雪为《何鸿舫编年药方墨迹》曾题诗：“每于烂漫见天真，草草方笺手自亲。不独医林仰宗匠，即论书法亦传人。”盛赞其不独在医界堪称宗师，单论书艺亦足传后人。
何鸿舫临床医案及处方笺墨迹
近代名医而善书法者如为数众多，比如范文甫、谢利桓、丁甘仁、恽铁樵、王仲奇、肖龙友、施今墨、顾筱岩、徐小圃、秦伯未、程门雪、严苍山、陈道隆等，书法皆臻上境，他们留下的方笺，都被人们当做书法墨宝收集珍藏。
民国时期的中医处方
其中，北京四大名医之一萧龙友先生以写字绘画陶冶性情，京师内外，“对先生的诊病墨案，视同珍宝。”解放前就有人出高价向病家购买他的亲笔墨案，裱好当做艺术品珍藏。
沪上十大名医之一的顾筱岩要求，凡其入门弟子，先须习字，每晨先练字，临写字帖经先生批阅合格后，才能去读医书，已成定例。
一代名医严苍山(1898~1968)严苍山幼承庭训，每日临池为必修早课。上世纪六十年代，医院出黑板报，报头三个大字总写不好，严氏路过，提笔不假思索，写下“黑板报”三个大字，圆熟丰美，赢得—片赞声。著名画家丁斌正巧在场，亦赞叹无极，称“今人罕及”。
严苍山毛笔处方
当然，医者的字体并非是衡量医术的重要依据。但是，中医是中国人几千年来对自然界动物、植物的认识，从而产生对人的疾病自我诊断和治疗的理论体系。书法则是指人们借用毛笔作为工具，书写汉字的方法，而使欣赏的人产生共鸣。中医与书法，它们在同宗同源、内涵相同、情致相同、书医相彰等许多方面确有相通之处。
守
护
记
忆
往期精彩要目：
“靠谱”的热剧——《古董局中局》的档案史料原型
《冀小兰晒大馆藏》
《家风在记载中传递》
《从“张联合”到“满负荷”》
《“醇香”是这样酿成的》
冀小兰
在大家的关注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