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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诗云-元宏说,此人不除,将来必为大祸;国家恐重蹈西晋永嘉之乱的覆辙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02-15 11: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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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南北朝之天下归一——孝文迁都(3)

改完自家,元宏又下令改造了一大批跟皇族关系密切的鲜卑贵族的姓氏,比如丘穆陵氏改为穆氏,步六孤氏改为陆氏,独孤氏改为刘氏等等。


被改了姓儿的鲜卑贵族们开始很不满,自己的姓儿姓了那么多年,好端端的你说改就给我改了,凭什么?不过看看皇帝都带头改了自家姓氏,你们这些家族再尊贵有皇上家尊贵吗?因此,这帮人尽管不满,但也没什么可说的!


改了姓氏还不算完,元宏又按照中原魏晋以来中原流行的门阀制度,将鲜卑人也划出了门第高下,比如,自元氏以下,穆氏(丘穆陵)为一等姓,陆氏(步六孤氏)为二等姓,贺氏(贺兰氏,其实是匈奴人)为第三等;刘氏(独孤氏)为第四等;凡此种种。


户口本儿上看不出是胡人了,元宏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移风易俗,要鲜卑人穿汉服、说汉话。


迁都洛阳后第二年,即太和十八年,元宏下令,改革服饰制度,规定鲜卑人不得再穿束身窄袖的胡服,一律改穿宽袍大袖的汉服。


鲜卑人是北方马背上的少数民族,而少数民族跟汉人在装束上有着天壤之别,最明显的就是少数民族为了骑射方便所穿的束身窄袖的胡服。


说到这儿,有两件事儿或许可以提一下,一件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另一件是大清入关之后颁布的那个‘剃发令’和‘易服令’。


‘胡服骑射’的典故历史课本里都有,这是赵武灵王为了对抗北方游牧部落而进行的一场军事改革,其主要内容之一就是让赵国人弃穿宽袍大袖的华夏服饰,改穿束身窄袖的胡服。这场改革的结果相当辉煌,史书用了4个字:“拓地千里”。


而另一场衣冠改制就显得相当血腥了;这就是大清入关之后的‘剃发易服’运动。


现在电视上辫子戏横行,看多了也不觉得碍眼,可是在当年,汉族男子梳辫子,穿马褂那可绝对是悖逆祖宗、毁灭人伦的大事儿。


《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因此汉人未成年的儿童,头发覆颈披肩;行过成年礼后,编发为髻,再戴上帽子。而满族人则不同,脑袋上从额角两端引一直线,直线以外的全部剃去,仅留头顶一撮儿编成辫子,垂在脑后。


多说一句,现在电视上出现顺治爷、康熙爷,脑袋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大辫子,其实是不对的,满族刚进关的时候,发式唤作‘鼠尾辫’,又细又短,而且还不止一条。到了清朝中期,满人的辫子唤作‘蛇尾辫’,仅头顶上有一条;到了清朝后期,才出现电视上的那种大辫子,学名儿唤作‘牛尾辫’。


再说服饰,满族人以渔猎为生,男子服饰以马褂为主,外罩马甲,腰间束带;这么捯饬不是为了耍酷,主要也是为了方便出猎和作战。而汉族则不然,几千年下来,服饰已经不仅仅是保暖御寒的物品,其中承载着相当大的文化和精神意义;《尚书》称“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咱们自称华夏民族,追根儿,就是这么来的。


清军入关之后,开始的时候对汉人的服饰衣冠要求没那么严;但是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这里边儿出了个臭虫。


这货唤作孙之獬,天启二年的进士,在大明做了22年的官。不过这厮显然没什么操守,清军一进北京这厮就投降了。当然,在那个泥沙俱下的大时代,投降的明官海了去了;也不多他这一个。


那会儿对大清来说,天下初定;为了延揽人心,主政的多尔衮允许明朝的降臣上班儿时仍着明朝服饰,只是满、汉大臣各站一列。


可是这个孙之獬为了讨新主子欢心,“标异而示亲”;这天上朝时让大家眼前一亮,这厮不但剃了发,留了辫,还改穿了满族官吏的服装。


当所有人步入朝堂站班儿时,这货很自然的就想跟满族大臣站在一块儿;可那会儿满族大臣一个个儿的都拿自己当占领军,哪能容的下你一个伪军跟我们这一块儿;因此拳脚交加就把孙之獬给赶出去了。这货讨了个没趣儿,只好悻悻然往汉臣里挤。可是一众汉臣恨他过于无耻,一个挤一个儿就是不给他腾地方。这弄的孙之獬进退不得,狼狈不堪;跟个蝙蝠一样孤零零的站在中间儿。


被严重鄙视,孙之獬很生气,一怒之下,这厮上疏多尔衮,提议朝廷应下令让汉人也剃发留辫。多尔衮诏准,于是顺治二年,也就是公元1645年6月,清廷颁布剃发令;诏命或者清军所到之处,以10日为限,“文武军民一律剃发如满族式样,不从者治以军法”。7月,清廷再颁‘易服令’,要求全国军民,一律按满族式样穿着。


一石激起千层浪,‘剃发令’和‘易服令’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汉人惊恐万状;惊恐到最后,便化作了满腔怒火;毁我衣冠,如辱我祖先;全国清朝的统治区内发生了大规模的反抗。这里边儿最悲壮的,就要数江阴城了;清廷诏令到达,江阴人誓死不从,阖城百姓在阎应元、陈明遇的带领下,坚守城池跟城外24万清军死扛了81天,杀死清军王爷3位,大将18名,士兵75000余人。


城破之日,清军尽屠江阴,全城百姓仅有53人幸免于难。后人有赞:八十日戴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六万人同心死义,存大明三百里江山。


哦,对了,那位上书朝廷要求全国剃发易服的孙之獬,下场则大快人心,1647年,这厮告老还乡;回到老家淄川(这厮跟蒲松龄是老乡),可是回去没多久,淄川便被反清义军给攻占了;孙之獬被活捉。人们找来锥子,在他剃得发亮的头上钻一个眼,栽一撮儿头发,硬是给他重植了一头乌黑茂密的黑发;植完了头发,百姓们又把他的嘴缝上,最后将其大卸八块肢解了。


扯远了,接着说元宏;一道易服令,让象征着骁武平陵的鲜卑服饰完全消失,让象征着文明和进步的汉族服饰重新回到历史舞台的中央。


改完了服饰,接着元宏便着手改革语言;他规定:由朝廷百官开始,逐步消除以鲜卑语为代表的北方诸胡的语言,一律改说中原‘正音’(汉语)。当然,元宏还算体贴,在操作细则中,元宏表示,鲜卑官员超过30岁的,允许你慢慢学说汉语;30岁以下的,一律限期学会汉语,汉语4级考核没过者,降爵罢官。而且贵族子弟,不会说汉语的,不给官儿当。


有这条儿硬杠儿在,一时间,洛阳的鲜卑人中学习汉语成为时尚,各种正规的、野鸡的汉语补习班如雨后春笋比比皆是。


最后一步,改造血统,也就是所谓“通婚姻”。在元宏之前,汉人和鲜卑人两个种群之间有着一道界限分明的鸿沟,一方是统治者,另一方是被统治者;尽管偶尔也有通婚的,但那更多的是鲜卑人对汉人的占有。现在元宏提倡甚至鼓励两个种族之间大规模互通婚姻;其实就是在努力填平这道鸿沟。对此他本人以身作则,迎娶了汉族卢、崔、郑、王四大姓的女子为妃,并且撮合自己的六位兄弟跟汉族世家联姻;同时,积极的把皇室的公主嫁给汉族大臣。


也就是从这儿起,汉族和鲜卑族开始从相互戒备、仇视向水乳交融转变;而这种血统上的不分你我,无疑大大加速了鲜卑族的汉化的进程。


这一加速,问题来了——


元宏是皇帝,口含天宪,手握重权;他的话是圣旨,你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而对于鲜卑贵族们来说,拿脚后跟都能想明白,肯定是不理解的多。


不理解还要执行,这帮鲜卑贵族们心态因此也就非常拧巴。


在这种心态下,其实出事儿是迟早的。


而让元宏想不到的是,头一个站出来挑战他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儿子,也是太子——元恂!


元恂是元宏的长子,北魏太和六年也就是公元482年生人;他出生那年,他粑粑元宏才16岁。少年得子,元宏很高兴;因此在元恂出生后不久,元宏便跟他奶奶,也就是冯姐姐商量想立元恂为太子。老儿子、大孙子,都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冯姐姐对元恂的降生也很开心,因此在赐死了元恂他妈林贵人之后,冯姐姐便把元恂抱到自己的宫中抚养;这其实也就默认了元宏的提议。


太和十七年,也就是公元493年;这一年元恂11岁,元宏下诏,正式册立其为皇太子,并亲自为元恂操办了隆重的加冠仪式。这事儿结束之后,元宏带队出发奔洛阳。


迁都洛阳之后,元宏对他这位太子更是着意培养,给他配备了最好的教育班子,并且时时在群臣面前帮其树立威信;每当元宏要出门儿巡视或者征战,他都让元恂留守洛阳,主持朝政。


总之一句话,元宏对他这儿子,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并且寄予厚望。


但是,元宏下这么大的本儿栽培的这位太子爷,显然没给他爹长脸;不仅性情暴躁(“险暴之性”),而且还不喜欢学习(“不好书学”)。


这些其实也都还好,毕竟10几岁的男娃,正是青春期贪玩儿的时候,不喜欢念那些鼓噪的子曰诗云也正常;但让元宏痛心疾首的是,他下大力气栽培的娃一点儿都不理解他,对他推行的汉化改革一肚子的腹诽。


元宏让别人学汉话,读汉书;元恂梗着脖子就不学;整天一嘴的‘胡音儿’。元宏让别人着汉服,元恂拧着脖子就不穿,每天照旧一身儿鲜卑服饰打扮在宫里晃来晃去。这还不算,元宏让人自报家门的时候一律得称自己是洛阳人,不许再称自己是‘代人’;大家都乖乖照办,唯独元恂大唱反调,成天跟人说,洛阳这鬼地方有什么好?哪儿赶得上我平城老家啊;你们看着,我早晚还回老家去。当然,跟这儿要说一句,史书记载,元恂是个大胖纸,人一胖就怕热;洛阳跟平城一比,显然后者更凉快;而且元恂自打到了洛阳,一到夏天就闹病,搞的他很不爽,这也是客观事实。


看太子爷对他爹的汉化改革是这个态度,朝中有一大帮子人心中窃喜。估计我不说,您也能猜得出来这是帮什么人。


没错儿,我们姑且称之为‘保守派’吧;这些人都是官场老油条,他们对元宏的改革尽管不满,甚至很敌视;但他们不敢硬顶;现在好了,我们不出面,让元恂跟你叫板,看你怎么办。


于是,这么一帮心怀叵测的货自动自发的团结在元恂周围,今儿吹吹耳旁风儿,明儿递个小话儿,总之没事儿就挠挠痒痒,中心思想就一句话:你爹搞的那套不灵!


您想啊,元恂这会儿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哪儿经得起这帮老狐狸的忽悠;很快他就上当了——


元宏迁都洛阳,可这会儿洛阳城正处在重建阶段,原先的皇宫早就破败不堪,没法儿住人。因此元宏就把办公好居住场所安置在洛阳附近的金墉城。金墉城是拱卫洛阳的重镇,此处虽也破败,但由于安全需要,不论谁占了洛阳,第一件事儿就是要把这儿修好;所以城内的配套设施尽管也挺破,但还算完善。


太和二十年,也就是公元496年;这年冬天,元宏照例外出巡视,把太子元恂留下看家。


经过‘保守派’耳鬓厮磨的‘教育’了两年多之后,此时的元恂脑子里没别的玩意儿,就一个念头:我要回老家!


这次,元恂脚着,老爹离开是个机会;于是他跟自己的左右侍从密谋,准备矫诏征调军马,然后一溜儿烟儿的回平城;而且为了达到目的,元恂干了件很出格的事儿,亲手把他爹派到他身边的一位大臣给捅死了。


咱前面说过,元宏很重视元恂的教育,给他身边儿配了一个实力非凡的伴读班子。这里边儿有位官员,名叫高道悦。


这位高大人,为人刚正,嫉恶如仇;时任北魏的谏议大夫,也正因其人品杠杠的,所以很受元宏赏识,后者给了他个兼职,负责陪太子读书。


要说一句的是,如果说围绕在元恂身边的大多是‘保守派’,那么这位高道悦高大人就是坚定的‘改革派’。


高道悦的本职工作是谏议,说白了就是挑毛病;上到皇帝,下到百官,都在他的弹劾范围之内。元恂不说汉话,不穿汉服,这本来就跟国策相悖;因此高道悦平时就没少‘弹’他;而且经常当面言辞犀利的直谏。


这次看元恂矫诏调军马要跑,高道悦便来劝阻,大意是太子你身为皇帝的儿子不应该总拆你老子的台之类的话;估计这次元恂去意以决,加上高道悦情绪比较激动,说的元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拔出刀来,一刀就给高道悦攮死了。


杀了人,元恂一不做二不休,简单收拾收拾带了几个亲随就出门了;可是等他们走到城门口儿,跟守城的御林军一说,开门儿,我要出去。卫戍区司令元俨非但没放行,反而把城门给关了。


元恂吃了个闭门羹,立时就疯了,不仅饶世界乱喊乱叫,而且跟吃了枪药一样到处打砸放火;此时他杀高道悦的消息也传开了,城中立刻大乱起来。这一乱,整整乱了一夜。


次日一早,尚书陆秀派人快马加鞭将此事报告给在嵩山巡视的元宏;元宏一听,惊骇不已,又对重臣高道悦的死感到痛心疾首,不过老成持重的他并未立刻赶回金墉城,而是对外封锁了元恂作乱的消息,然后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出巡,一直到了目的地汴口才折身回返。


一回到金墉城,元宏便下令锁拿元恂;等侍卫把人带来,元宏先是一顿臭骂,骂完了觉得不解气,又操起根棍子劈头盖脸就上去抡;等他打累了,又让咸阳王元禧接着打了一百多下,直到把元恂打的血肉模糊,这才让人把这个忤逆子拖走。


这顿打可把元恂打惨了,养了一个多月,元恂才勉强能下地活动;可刚下床,圣旨就来了,着将元恂押往城西别馆囚禁。


紧接着,元宏召集群臣开会,议题就一个:废了元恂的太子之位。


这时,太子太傅穆亮和尚书仆射、少保李冲,声泪俱下的跪在元宏面前,脱冠请罪,祈求皇帝赦免太子。


元宏说,你们想好,元恂犯的是违悖君父之罪,此人不除,将来必为国之大祸;就他这德行,哪天我要是一蹬腿儿,咱就得跟西晋一样毁于永嘉之乱!


西晋的永嘉之乱,就是俗称的‘八王之乱’;西晋由此一蹶不振。


元宏这话高了,说的大臣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替元恂求情。于是元宏下诏,将元恂废为庶人,并将之囚禁在河阳,派重兵看守。


捅了大篓子,挨了顿臭揍,还把太子位给丢了;到了河阳元恂也“颇知咎悔”。可事到如今,也没地儿淘换后悔药去,元恂只能老老实实的跟他爹给他安排的大监狱里呆着。但是,即便如此,还有人惦记他;废储之事两年后,元宏北巡,途径长安时,中尉李彪飞马秘报,告发元恂与左右密谋,意图不轨。


元宏大怒,立即下旨让中书侍郎刑峦和咸阳王元禧带着毒酒赶赴河阳,赐死元恂。


公元497年,元恂饮毒酒而亡,时年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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