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宋代豪放两大家,苏辛,可谓各领风骚,都千秋绝代。说谁第一的也有。但似乎辛弃疾更胜一筹。清初诗人王士祯在《花草蒙拾》里业就明确了辛弃疾豪放派领袖的地位:“豪放惟幼安称首。”
清代评论家周济《宋四家词选序论》更阐明了辛弃疾在词史上的关键作用和辐射力:“苏、辛并称。东坡天趣独到处,殆成绝诣,而苦不经意,完璧甚少。稼轩则沉着痛快,有辙可循,南宋诸公,无不传其衣钵,固未可同年而语也。”近代陈洵《海绡说词》说:“南宋诸家,鲜不为稼轩牢笼者。龙洲、后村、白石皆师法稼轩者也。”再如清代词论家陈廷焯《白雨斋词话》说:“东坡一派,无人能继”;
而同时代与辛弃疾为同调者,有陆游、韩元吉、陈亮、刘过、杨炎正等;后起而师法稼轩者,则有刘克庄、蒋捷、刘辰翁、元好问、陈维崧、郑燮、蒋士铨等。陈廷焯《词则·放歌集》总结说:“感激豪宕,苏、辛并峙千古。然忠爱恻怛,苏胜于辛;而淋漓悲壮,顿挫盘郁,则稼轩独步千古矣。”其《云韶集》又说:“东坡词极名士之雅,稼轩词极英雄之气,千古并称,而稼轩更胜。”胡适《词选》更是直截指出:辛弃疾“是词中第一大家”。
当我们说到辛弃疾就会想到他的《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元夕的千树灯火像花,燃放的焰火似星如雨。满路都是赶来观赏灯火的华丽的车马和散发着香气的士女。女子有似雪浪,尽头上带着玉梅、雪柳、闹蛾儿,直到鳌山下看灯去。
这是辛弃疾词中脍炙人口的名篇。写的是元夕观灯场景,很像京城临安(今杭州)盛况,可能是词人乾道七年(即1171年)前后在临安任司农寺主簿时的作品。上片极写元夕灯火辉煌,华光四射,宝马雕车,香满街衢,仙乐飘飘,龙灯翻舞的华丽热闹景象,加上过片观灯女子欢声笑语,最后强烈地对照,反衬出灯火冷落处作者所寻觅的心仪的对象,馀音袅袅,不绝如缕,给人留下宽广的回味馀地和想像空间婉。
梁启超在《饮冰室评词》中评价此词“自怜幽独,启伤心人别有怀抱”,可谓切中肯綮。至于王国维《人间词话》论“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而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为最高之第三境界,则是创造性的引申发挥,可见王氏对辛弃疾此词之敬仰。在我们不断努力,奔波中,成功自会悄然而至。经得起寂寞,耐得住清寒,终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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