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7
孔子年三十五,而季平子与郈昭伯以斗鸡故得罪鲁昭公①,昭公率师击平子。平子与孟氏②、叔孙氏三家共攻昭公,昭公师败,奔于齐。齐处昭公乾侯③。其后顷之④,鲁乱。孔子适齐,为高昭子家臣⑤,欲以通乎景公⑥。与齐太师语乐⑦,闻《韶》⑧音,学之,三月不知肉味⑨,齐人称⑩之。
[原文通释]7
孔子三十五岁时,季平子与郈昭伯因为斗鸡结怨得罪了鲁昭公,昭公率军队攻打平子。平子和孟氏、叔孙氏三家共同攻打昭公,昭公的军队失败了,逃奔到齐国。齐国把昭公安置在乾侯。这之后不久,鲁国发生变乱。孔子到了齐国,做了高昭子的家臣,想借高昭子的关系与景公接近。孔子和齐国的首席乐官谈论音乐,听到了《韶》乐,就学习它,专注地几个月感觉不出肉的味道,齐国人称赞他。
[注释]7
①季平子与郈昭伯以斗鸡故得罪鲁昭公:季平子与郈昭伯因为斗鸡结怨得罪了鲁昭公。据《左传·昭公二十五年》记载,季平子与郈昭伯因斗鸡结仇,郈昭伯就劝鲁昭公讨伐季平子。郈,音Hòu。
②孟氏:即仲孙氏。
③齐处昭公乾侯:齐国把昭公安置在乾侯。处,安置。乾侯,音Gānhóu,晋国地名。实际的情况是,鲁昭公师败后逃亡到齐国,齐国把他安置在“郓”地,这个地方与齐国接壤,本来是鲁国的地方,但屡次被齐侵占。昭公原本打算凭借齐国的力量攻打季氏回国,但齐国无意于此;卫宋等国也先后表示过要帮助昭公,但也未果。在无奈之下,昭公去了晋国,被安置在“乾侯”。其间昭公曾一度回到“郓”地,又被晋国请回。《左传·昭公二十八年》:“公如晋,次于乾侯。”《史记》说“齐处昭公乾侯”实际是不确切的。
④顷之:不久。
⑤孔子适齐,为高昭子家臣:孔子到了齐国,做了高昭子的家臣。家臣,卿大夫的幕僚、私臣。按《史记》所说,这是孔子第二次“周游”。是时,孔子已经招收了不少弟子,他去齐国,是否停止教授弟子了呢?
⑥欲以通乎景公:想借高昭子的关系与景公接近。这个说法说法与第6节内容矛盾,齐景公既然已经向孔子问礼,还用“通”吗?以,凭借。“以”后省略了宾语(即兼语)。乎,于,与,向。
⑦与齐太师语乐:同齐国的首席乐官谈论音乐。太师,乐官之首。语乐,谈论音乐。
⑧《韶》:舜时的一组乐舞,也叫“大韶”。“韶”即“绍”,古义是“继承”。这个乐舞的主题是“舜绍尧之道德”,讲的是虞舜通过禅让继承帝位。乐舞中有一种太和之气,孔子说它“尽善尽美”。
⑨三月不知肉味:(专注地)几个月感觉不出肉的味道。“三”是个概数。《论语·述而》第14章记录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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