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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名言-古代的经典名言:“大话”的历史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09-25 02: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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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胡丹


(一)


实话实说,国人是非常喜欢喊口号的,这不是当代才有的习惯;历史上的许多名言、金句,本质上都具有口号的性质。


随便举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牛吧!是北宋人张载(号横渠)讲的,见《张子语录》。自张横渠先生喊出这句“时代的最强音”,不知感动了多少人!翻古书时,这句话经常从书里掉出来。


古人习惯在粉墙上题诗,却不喜欢往墙上刷标语,不然,“立心、立命、开太平”这句,绝对满街都是,因为这22个字,便是古代“封建社会”的核心价值观。


可看官有没有觉得,它口气忒大了点?天地、生民、往圣、万世,霸气充盈在时间空间里,整个人类的规模都给它包圆儿啦!


这是有史以来最有名的一句口号,也是最有名的一句大话。


除非是一位人造的、神话的领袖,我看没人敢于做到那“两立一继兼一开”;更何况爱在嘴里念叨这句话的,还多只是腐儒,除了研究茴香豆,本事实在稀松平常。



儒家喜欢吹牛的习惯,常见于其经典。最早的一句,大概非“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莫属了吧!


个人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涵养至深,再补以“三省吾身”的功夫,有过即改,循阶而进,家里妻妾和谐不打闹,孩子乖乖听话不惹事,“修齐”至此,便称足矣!何敢轻言“治国平天下”?


这句口号见于《礼记·大学》,可儒家的老祖宗孔子都做不到的事,何以教训生徒?不可及的事,老师吹个大牛,让学生去“实践”,岂不是令他们做追日的夸父?死倒不会死,多半会是疯掉的——越信的人,疯的越快。


且“治国平天下”者,未必先能“齐家”,这在历史上有大量的反例。比如李唐兄弟父子相戕,闺门之风败坏,可盛唐的李氏,“治国平天下”,到底是几于仿佛了!


说来说去,“修齐治平”就是一般腐儒意淫的口号,下顿没着落,却不影响他们做“修齐治平”的圣王梦!


所以,儒家思想有两大特点,紧紧抱在一起,成为连体婴儿:一为强烈的“为圣”之念,二为“名浮于实”,不切实际,言过其实。


好比北宋名臣范仲淹,他在“立功”的少数人之列(儒臣多有名言,而无功次),一时心潮澎湃,愈发压抑不住,于是在岳阳楼上题写口号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孟子讲乐,范子讲忧,联袂为金句,皆广为传颂。



(古人皆有志于“天下”,其实他们把天下都看小了)


一千年来,范氏的这句口号,在书里处处题的都是,然亦只是一句“不经”的标语而已。试问,何为天下之忧、何为天下之乐?孰能超然于天下之外而乐、忧?范仲淹立于岳阳楼上,竟以为他站在俯瞰“天下”的至高绝顶上呢!他已不是“天下”中人,是飘飘凌云之仙,所以能先之,能后之。


所谓“先忧后乐”,不过是一句经不起挑刺的病句。然而千年来无数人口诵心传,好像那圣神之事,皆是若等凡人可想而可望做到的。


唉!每次踯躅街头,见满街标语横刷,不仅暗自叹息: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二)


上面讲了许多,只是一个引子。下面再细细讲一个口号:“立德、立功、立言”,是为“三立”,又称“三不朽”,说的是,人们在立德立功立言中捡一桩做起来,便是“不朽”了。


道德、功勋、言论,这三件事分别了来“立”,倒不为难事,比如余著述亦近二百万言,可差似“立言”了。于道德余亦自信,唯欠一登“感动中国”舞台(阿弥陀佛,最好别登那舞台,凡登者无不为惨之加惨者,余不稀罕)。


然而,古人相信全能,他们最信服的,是“三立”,也就是把“德功言”三样都立起来!



(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马三立)


那可能吗?


先不必管它能不能,来看两位“成”了事例,一位是明朝大儒王阳明,一位是清朝中兴之臣曾国藩。


这两位,虽时代不同,而相似之处太多。如,同为治乱的书生、为朝廷重臣、为流芳的名臣,同样在儒家理论上有所建树,也就是在“立德、立功、立言”上,他们皆树大旗。王阳明的谥号是“文成”,成也;曾国藩的谥为“文正”,正也!


可是,看官不觉得,“三立”之言,是存在内在矛盾的吗?


我引《后汉书·隗嚣传》的一句话:


“夫智者睹危思变,贤者泥而不滓,是以功名终申,策画复得”。


这句话概括性非常强,它将当世名人分为两类,一为智者,一为贤者,智者的本事在于见机而动,适应变局,抛弃俗见,积极进取,开出一番天地;而贤者的特点,在于出污泥而不染,任你世道如何运转,他都如江中大石,岿然不动,始终保持道德情操的纯粹。即,一为变者,一为不变者,唯有这两类人能建功立业,著大名于青史。


善变者常为英雄,是立功者;不变者常为圣贤,是立德者(将道德之言写下来,在世间流传,就是立言了)。英雄与圣贤,是分别奔驰在两条大路上的人,好比齐桓公与孔子,桓公是睹危思变而救世的英雄(尊王攘夷),孔子则是著道德文章而济世的圣人,虽然孔子很欣赏齐桓公(及他的辅臣管仲),但他与桓公君臣究不是一路上的人也。


我们把这个问题再引申开:曾国藩与王阳明正是睹危思变者,他们遭逢乱世,一个平定太平天国,一个剿灭山中之贼与叛藩(宁王之变),都立下不世之功;可是除了军功,人们还盛赞他们的“道德”:王阳明被烘托为一位圣人,曾国藩可算得一个半圣,在后人的评价里,他们简直就是智者兼贤者,齐桓公兼孔子,立功兼而立德之人!



然则,立功者睹危思变,重在权谋,权谋之要在善变、无形,风随虎,云从龙,变化莫测;而立德者则始终屹立,泰山压顶而不移其志,如顽石,如巨岩——“变”之极与“不变”之极,风与石、云与岩,能够和谐地统一在一个人身上吗?


余以为,人不可能如此精神分裂。又想立德,又想立功,纯属幻想。



可是,王阳明与曾国藩皆在德、功、言上做到了“三不朽”(王氏更被称为“真三不朽”),又作何解释?


事实上,王阳明与曾国藩皆非不变之人,他们长于权谋(尤其是王阳明,作为“心学大师”,他的许多故事,包括年少时的故事,无不在显示他从小即富于计谋),变常出人意表,令人惊呼为神。而且他们通于世故,能伸能屈,在逼厄的危局和险恶的人事环境下,以变求通,再加上好运气,于是建立了盖世的功业——这是最重要的,无功,则什么都是枉然。志在立功者,能同于拘泥的书虫腐儒吗?自是不能。


我们也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英雄立功,总要踩着难以计数的尸体和骷髅的。王阳明在赣南剿匪,动辄斩首数千人,“王都堂”用计抚剿,出神入化,却毫无信义可言;曾国藩更在募勇办团之初,就享有“曾剃头”的外号,之后与太平军作战,更以“阴险毒辣”和残忍见称(动不动“剜目凌迟”)。“德”之何在?常言道“慈不带兵”,仁慈在兵危战凶之地又有何用?


王、曾超越常人的谋略,如果搁在曹操身上,便是奸雄——雄之奸者;他们镇压叛乱毫不留情,如果换作其他文官武臣,那定是凶残的屠夫(当然,他们也曾一度被称为“封建地主阶级的刽子手”)。可为什么人们对他们的“奸”和“残”不加指责,不视之为“小人”,反而大加赞誉,甚至把他们捧到“立德”的圣人神位上呢?


只因他们立功杀人,是为了“扶保江山”!


他们的道德说教,是为了“江山万代”!


故此,这两位大功臣,得到了最高的评价(特别是当他们死后,跳出了现实利益的磕绊,愈发神圣带风了),赞誉越来越高,乃成为一代救时、救世、救人心的圣人。



王阳明和曾国藩在后世有许多崇拜者(如蒋公介石),可是,崇拜者捧读《传习录》和《曾国藩全书》,是学习他们“泥而不滓”的道德(立德),还是他们的文章和说教(立言),抑或其“睹危思变”的大本领(立功)?学王、曾,当然是学习他们的驭世之才、通变之略,而且学习者明白,在乱世建功立业,不长于权变、不善于在夹缝中生存、不杀人用铁血手腕,都是不行的。


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贼为诸侯”,一个人因小事酿衅去阴谋害人,便是凶手和小人,而如果他为了“拯救国家”而用计杀人,那便是胸怀博大、仁心仁术的大英雄!评价“英雄”,“卑鄙”的标准,似乎不适用了,是其小节、是手段……


那些一心立德立功立言的后学先进们,你们了解这“三立”之间的窍门秘法吗?经书可不会详细讲解了给你听,只会大呼口号,令你神往。想多了,不解其奥秘,搞不好便变痴了。


讲了这许多,无非请大家明鉴古代的“名言”“金句”和书里时时跳出来的“标语口号”,所有那些句子,只能代表一种信仰,是高标了用来崇拜的,如果你细细分析,便会发现它们其实是有很大漏洞的,甚至是荒唐不经的——这就像你走进庙宇金殿,对高大的佛像当面礼忏跪拜可以,但切勿绕到它的背后,从那里观瞻,便是一片阴暗,蛛网密布,灰尘垢积,那佛,便只为一尊泥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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