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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 解读_论语夫妻相处之道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3-02-12 07:32:32
阅读:

【共读内容】

5.13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导读学者】

王德岩:北方工業大學中文系 教授

傳新营:天津师范大学教育学院 教授

【共读笔记】

王德岩:

本章出场人又是子贡,所论的问题非常重要,开户后世无数的理路和法门。

傳新营:

这是弟子对孔子之学的最概括的评价

王德岩:

本章的字句很明确,没有太多的争论。唯有汉代的文献中有把“性与天道”读为夫子“性合天道”的几处例子。

傳新营:

需要注意者,一是文字,多本最后有已字,如足利本,正平本。加已字则更加清楚一些。

那么,就是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已。”

王德岩:

按照子贡的话意,可论言的本是文章,性与天道不可得闻。那么讨论的重点应该放在文章上,但是后世的兴趣显然强烈地集中到了性与天道上。

傳新营:

对于语句的理解,也是有一些分歧的。很多人通过子贡的这段话,认为孔子的学问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文章,一部分是性命天道

王德岩:

史记·孔子世家》说此为“夫子言天道与性命,弗可得闻也已。”末与付老师所说句式同,前面直接说出性命,有助于我们明确理解这个问题。

傳新营:

还有,子贡是在什么情境下说这段话的,也值得推究。子贡是在孔子去世后说这番话的,还是去世前说的呢?

王德岩:

还有一个有趣的问题是,子贡说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那么他到底是闻了呢?还是没闻呢?也有不同的看法。这也牵涉到大家对子贡悟境的理解问题。

傳新营:

《天官書》曰:‘孔子論《六經》,紀異而說不書,至天道命,不傳。傳其人,不待告。告非其人,雖言不著。’

所以后来焦竑焦氏笔乘也说:孔子罕言,待其人也。

论语集注:性者,人所受之天理;天道者,天理自然之本體,其實一理也。

朱熹开始弥合文章和性命的分差

王德岩:

可以想像两个场景:一是子贡得闻性与天道之秘,出来对不得与闻的吃瓜弟子们说了这句话。二是夫子去后弟子们集结回忆夫子之教,论纂夫子之言时,子贡很怅然地说出这句。感觉是不一样的。

傳新营:

对,是分析,还是遗憾,内在含义不同。

朱熹认为子贡是得了,跟那些没得的开示一下。

程子曰:此子貢聞夫子之至論而歎美之言也。

王德岩:

文章,广义来说,按朱注的说法,就是 威仪文辞都包括,德之见于外者。明确言之,有人说就是诗书礼乐。再明确说,认为夫子所传,诗书礼乐都是文章,《易》与《春秋》乃是性是天道。

傳新营:

孔颖达谓:性與天道,其理精微,中人以下,不可語上,故不可得聞。其後子思作《中庸》,以性爲天命,以天道爲至誠。孟子私淑諸人,謖有性皆善,謂盡心則能知性,知性則能知天,皆夫子性與天道之言,得聞所來聞者也。

王德岩:

从逻辑上讲是这样,按照苏格拉底的说法,如果你不知道某个东西,你就不知道你不知道它。

傳新营:

那就是另一个意思,有才分的才能学到孔子的性命之学,没才分的就只能学些日用礼仪了,那子贡说的时候大概就是遗憾的语气,觉得夫子嫌弃自己了。

王德岩:

性与天道,夫子罕言,但当时论天道者在《左传》已经不少了,老子也说天道,在夫子之后,性与天道更是爆发式话题,《中庸》、易传、《孟子》都开始集中谈论。

傳新营:

宋翔凤等人都是这么理解的

王德岩:

是的,这就成了中人以上和中人以下的问题。

不过在论语中,夫子确实少说性,只有性相近和本章两例。

傳新营:

大家都想成为中人以上的嘛,所以都去研究性命之学

王德岩:

但天是经常说的,天命的意识是很强烈的。

傳新营:

有人认为,诗书春秋,孔子之文章也;易传,孔子之言天道也。

言天道者就比较高级,言诗书礼乐就比较低级。这种推论明显是对孔子的误解。

王德岩:

对,所以后来就有儒者强调,夫子之性与天道即在诗书礼乐之中。

傳新营:

朱子说:性者,人所受之天理;天道者,天理自然之本體,其實一理也。

是的。李泽厚认为,子贡说的孔子的治学特点,少用big words,多用伦常日用

王德岩:

性是人之所受于天。如果偏向人之所受于天的分限,那性命就会偏向命之一面。汉儒中多以吉凶祸福说性命,如果偏向人之所受于天之普遍的一面,就是天理,宋儒多说这一面。

傳新营:

后世儒家多是学者,自然谈主义的显得有学问,谈问题的显得没学问,所以大家都去谈大题目,可以占领理论高地。

现今各学科研究都是旧酒装新瓶,其实就是一个造词运动,天津话叫做整词儿。

但是,如果韩愈没有创造儒家道统,儒家的发展确实是个问题。

王德岩:

后来有儒者如顾炎武和黄东发很看不贯大家上来就谈性命天道,曾说大家都以为孝弟忠信诗书礼乐属钝根,即使平居时也要谈些子贡所谓不可得以闻的,儒学遂成为清谈。

有禅宗的谱系灯录在,即使韩愈不发明,其他人也会发明的,诗派里面不都有心法了吗?

丁跃伟:

无比精彩[呲牙][玫瑰][玫瑰][抱拳][抱拳]

傳新营:

理论化是一个学派发展的必然,但是理论化后玄学化就比较悲剧了

王德岩:

但没有性与天道问题,则宋学难以成立。四书新系统的建立,一是为贯通心传,二是建立性命天道系统。心传是后天建构,但性与天道在《孟》《庸》中确实蔚为大观,成为系统。

傳新营:

黄氏讨厌北宋道学,就是不喜欢他们以研究为乐,只是从本体到本体,最后堕入禅道

王德岩:

也就说这个问题,夫子引而不发,或只是择人择机而发,但在问题史上,它已经到爆发的前夜,是必须思考解决的问题了。

在这一点上,子贡是个很敏锐的人,他的问题意识是很强的。每次都能点到最关键的核心问题。

傳新营:

玄学化不是不可以,可是不能成为学术的主流。现在研究教育学的一定要研究到教育哲学才肯罢休,研究文学的一定要到美学哲学才够味,就是这种倾向。当然,也说明我们祖国伟大昌明,大家都有闲阶级了。

其实,孔子的天道观又何尝无处不在。

王德岩:

但或许子贡的问题是他在闻道之后,不能如颜回般择善固守,三月不违,摸到边却不能执守保任,因此也就不能达到彻悟。

傳新营: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他点着小油灯熬夜写书,编订典籍,就是一种对时间的抗拒。

@王德岩 李泽厚也是这个观点,也许是子贡五十该知道天命了,可是老觉得自己没懂,有点怀念孔子了。

王德岩:

进身之阶,稻粱之谋,清谈之具,当下学术足堪当之。

傳新营:

《說文》云:“性,人之陽氣。性善者也。”

《說卦傳》:“昔者聖人之作《易》也,將以順性命之理。”此言性也。

性理之学是为了发扬人之善性,而不是本末倒置。

王德岩:

再有,衡之于后来唐宋之后,性与天道的问题与理论相对都有一个悟境,是需要经由工夫达到的境界,不是单纯的思辨与分析。真实的体悟不到,多谈也是空谈。因此,不管在什么时候,诗书礼乐训诂考据都是基本的存在,性与天道问题是最后那么一点点。

傳新营:

现在,易学给人以算命学的印象,史书给人以戏说的谈资,非其义也。

王德岩:

往后观《易传》《中庸》《孟子》,才能对本章所说有更深细的理解。

傳新营:

天道下降至于人道,人道文章至于人生,这才是孔子之学的真正目的。

孟子开始大力讲道,讲心法,后世学者更喜欢,有嚼劲。

时间差不多了,刘兄出来吧。

王德岩:

约而言之,宋明儒都是在说本章的问题,都以一理字来说,所别在“心即理”还是“性即理”,清儒的方式是“少废话,要说这个问题,回到六经,不要跟我说独得了心传。经学即理学。”

我们本周导读至此,谢谢大家的温暖陪伴!

江宏澤:

@王德岩 @傅新营 謝謝兩位老師一周以來的精彩奉獻,辛苦了[玫瑰][玫瑰][抱拳][抱拳]

刘国庆:

不过论语中个个问题都关键,我还是说几句自己的看法,请两位老师指正

李国鹏:

文,纹彩也。章,彰显也。朱子云:文章,德之见乎外者,威仪、文辞是也。言夫子之威仪、气度可见可观也!

性者,人所受之天理。天道者,天理本体也。夫子罕言,因材而教之,学者少有闻。子贡深知夫子道广,叹美之辞也!

刘国庆: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本章从词义上有一些需要说明的。首先是“文章”,杨伯峻先生以为是指有关古代文献的学问,在《论语》中可以考见的有诗、书、史、礼等等。但“礼”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写文章”的“文章”。【论语注疏】说“章,明也。文彩形質著見,可以耳目循。” 【论语集注】也说:“文章,德之见乎外者,威仪文辞皆是也。”,即是人的德性的外在表现,不仅仅是用文辞写成的,行为举止都是“文章”。

其次,是“性”。《阳货》篇中有“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该处的“性”,与“习”相对,应该是指还没有“习”过的人的表现,类似于人生下来就有的初性。孔子认为,人们当初生下来的时候,相差不大,但经过了“习”以后,人们的表现就差异越来越大。【论语注疏】说“性者,人之所受以生也”,也就是人们生下来所禀赋的。

第三,是“天道”。论语中谈到天道的只有本章一处。其他的地方,孔子常言“天”,也常言“道”,但是从来没有说过“天道”。所以子贡说,“不可得而闻”。

因此,本章可以翻译为:子贡说:“老师关于文明方面,我们听到过;老师谈性和天道的,我们没听到过。”

子贡说孔子不谈“性”和“天道”,显然是因为在子贡时代,谈“性”和“天道”的已经很多了,对比之下,子贡才把孔子的态度说出来,以纠正当时人们谈“性”、谈“天道”的偏差。

问题是,孔子是真的很少谈“性”与“天道”吗?

我们现在谈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都认为是孔子所做。虽然论语中很少见到孔子谈“性”、谈“天道”,而诗、书、礼、乐又是古代典籍,并不是孔子说的话,因而易、春秋就成了考证孔子是否常言“性”、“天道”的主要书籍了。因为据说孔子曾赞“易”,易传是孔子所做。

《易传》中有大段谈性和天道的。《系辞上传》:“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说卦传》:“穷理尽性以至于命。 ”又曰:“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将以顺性命之理。 ”

这样,子贡的话和易传中大段谈性、谈天命的段落,就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方面,子贡作为儒门内地位最高的弟子之一,他说的话不容怀疑,另一反面,易传中大段大段关于天道的文字,又绝对不容忽视。这个矛盾,成了儒门内部一个争讼之地。

这个矛盾有几种解决方案。

第一种,把“性与天道”的“与”解释为“合”。那么这段话就可以解释成为:夫子谈人性和天道一致的地方,我们没有听到过。这样“性与天道一致”就是子贡独创的观点了。

《韩李笔解》李曰:“天命之谓性,是天人相与一也。天亦有性,春仁夏礼秋义冬智是也。人之率性,五常之道是也。盖门人只知仲尼文章,而少克知仲尼之性与天道合也。非子贡之深蕴,其知天人之性乎?”

宋翔凤《发微》云:“圣人言性合乎天道,与犹言合也。 后言‘利与命与仁’,亦是合义。 ”

这种看法早在韩愈和宋翔凤前若干代人,就被颜师古辩驳过。他在《汉书 外戚传注》中说:“《论语》云云,谓孔子不言性命及天道,而学者误读,谓孔子之言,自然与天道合,非惟失于文句,实乃大乖意旨。 ”

《论语正义》也说“今案:以“与”为“合”,此汉儒误解,不可援以为训。”

《前汉书张禹传》:“成帝问张禹以天变,因用吏民所言王氏事示禹。 禹对:‘灾异之意深远难见。性与天道,自子贡之属不得闻,何况浅见鄙儒之所言? ’”

《后汉书桓谭传》::“天道性命,圣人所难言。 自子贡以下,不得而闻。 今诸巧慧小才技数之人,增益图书,矫称譤记,以欺惑贪邪,诖误人主。 ”

实际上,天道问题,孔子不谈,就是一个鲜明的态度。因为天道人道的关系,在孔子时代实际上就已经是个中心问题。自春秋开始一直到今天,所谓的天道,都指自然和人类社会中那些不可控的因素,对人的吉凶祸福的影响。《左传》昭公十八年郑国子产的话说:“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也就是把“天道”、“人道”分开,认为自然和人类社会的吉凶,并没有相互的影响,各有各的范围。

宋翔凤、刘宝楠坚持儒学的人道主义传统,把六艺分为两部分。认为“易”、“春秋”不是孔子教学内容而已,孔子仍然关心天道、人性的问题,这没有彻底解决“天道”、“人道”关系的问题。彻底解决的,是邢昺《论语注疏》:

“天本无心,岂造元亨利贞之德也? 天本无心,岂造元亨利贞之名也? 但圣人以人事托之,谓此自然之功,为天之四德也。”

换句话说,天本无心无德,所谓天道,不过是圣人“神道设教”,装神弄鬼,以震慑哪些没有认识能力的普通百姓而已。

但宋儒仍然大言性言天,所谓“理学”,就是“道学”。他们把性分为义理之性与气质之性。把天亦分为理性之天与气数之天。朱熹讲“格物致知”,以读书悟道为主,陷入了离开人事,空谈道德的境地。后来人甚至认为宋的亡国之祸,宋儒不能辞其咎。

顾炎武《日知录》:“朱子曰:圣人教人,不过孝悌忠信持守诵习之间,此是下学之本。今之学者以为钝根,不足留意。其平居道说,无非子贡所谓不可得而闻者。”

《黄氏日钞》曰:“夫子述六经,后来者溺于训诂,未害也。濂洛言道学,后来者借以谈禅,则其害深矣”。又曰:“刘石乱华,本于清谈之流祸,人人知之。孰知今日之清谈,有甚于前代者。昔之清谈谈老庄,今之清谈谈孔孟。昔王衍妙善玄言,自比子贡。及为石勒所杀,将死顾而言曰:“呜呼,吾曹虽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虚,戮力以匡天下,犹可不至今日。”今之君子,得不有愧于其言?”。

究其根本,还在大谈性与天道的《易传》上。就我个人的看法,易传并不是孔子的作品,和孔子之学并没与什么关系,是秦汉间受道家影响的后儒的作品,所谓孔子赞《易》,并没有很强的依据。把易传当成孔子自己的思想,用道家的自然主义侵蚀儒家的人文精神,才造成孔子到王阳明之间的儒学陷溺于道学之中而不能自拔,直到王阳明以“致良知”和“事上磨练”的功夫,重张个人的主体性,回复了儒学的人文传统,才开启了中国走出中世纪的道路。

发言完毕,欢迎各位师友指正

王德岩:

[强]分疏得详实清晰!

德岩 北京 和两位老师的观点大同小异

易传的情况比较复杂。非孔子所说和非孔子之学不是一个概念。汉前没有个人著书的,都是学派。认同你的理念或有交集的都会收到一起去。老师弟子是不分的,因为是师承。易传属道是陈鼓应先生这些年才大力阐发的,这是从哲学理路上的辨析。传统上儒道对易传各有所成。

刘国庆:

@王德岩 同意。易传的情况确实复杂。但成于战国晚期到秦汉之间应该是可以成立的

王德岩:

孔子读易,儒门传易的谱系非常完善清楚,一直到司马迁的时代。

刘国庆:

@王德岩 这个不敢苟同。

王德岩:

重点是,儒家一直把易传作为自己的内部文献,基本理论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你也不可能硬把它抠出去。

刘国庆:

我的硕士论文就是做易的,当时在这本经典上花了一些功夫。得到的结论是:易经是占卜验辞的结集,结集的时代大约在平王东迁以后,孔子之前。易传为战国晚期到秦汉间的作品,为老子之学盛行后的作品。

易传的思想,也有很多亮点,也有不少的问题。

易传中最重要的思想是开物成务的思想,直接“三不朽”,非常有价值。把人文建基与自然之上也没有问题。但把人文归约(还原)于自然,问题就很大了。

王德岩:

这个没有问题,同意。孔老为诸子之首,孔子学老子没问题,后儒当然也可以学。

天人之际是当时要面对的问题

刘国庆:

儒道的融合,为人文理想提供了自然(不是指物质的自然,包括人性的自然)基础,是其大功,其自然化倾向,消解意志,分解社会是其负面影响。

@王德岩 是的。张扬人文精神是今日必须

王德岩:

融合,这个表述最好。我本人比较喜欢道家。自然中有一种返回人性之本的倾向,是体制化趋向固化僵硬后的解毒剂呢。

刘国庆:

问题是,人性之本的“本”字是什么意思?

本性可能指人性的基础,或者禀赋而来的人性;也可能指人性的根本,即万变不离其宗的人性,如用于“山河易改,本性难移”的人性。

这两个不同的意思要区分开。子贡今天这段话,以“文章”对“性”,其实就是谈的这个问题。

还有第三个意思,是不被政治扭曲,在自主自愿的前提下充分发展的人性。

王德岩:

这个是必须有的一个认定,儒家中,孟荀之分也出于此。

刘国庆:

亚伟老师似乎对秦以后儒学发展未加措意

崔茂新:

子贡不闻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一则是夫子以体认、践行的态度对待性与天道,言之少矣,二则即使言,也不是下定义式的言,三则容有言,子贡不闻而已。夫子一以贯之,志于仁志于道志于学,岂不是对性与天道的体认与求索?

刘国庆:

仁是人道还是天道?

崔茂新:

就看怎么理解了,仁是人与人相处之道,而天地之性人为贵,怎么能说不是天道呢?只是夫子很少谈天道本体而已,或者说夫子不认为有一个不动的本体。

刘国庆:

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

子贡曰:“诺;吾将问之。”

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

曰:“古之贤人也。”

曰:“怨乎?”

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出,曰:“夫子不为也。”

这里,仁是欲、求的对象。只有人有欲有求。天哪里有欲求呢?

靳大成:

道在迩,不在远。可换个字来说:求道而合道,又何怨?

刘国庆:

连”天地之性人为贵”这句话,都是人自己的评价,天哪里这样认为了。

崔茂新:

但夫子又不以仁圣自居,而只是志于仁,求仁就是趋向于天道。

靳大成:

传统社会的天在古人的认识和理解中,有天意(可比附为民意),有志,有常。与今天科学观的“天”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崔茂新:

这么说来,任何人说天道都没有意义,夫子不言天道正是洞悉了这一点。

刘国庆:

同意您的看法,天道这个概念需要澄清@崔茂新 ,分为自然之道和理想之道。

崔茂新:

夫子不仅不言性与天道,他连立言的想法都没有,诸子著书言道,夫子终其一生只是承其文化大任,德性智慧地活着而已。《论语》仅仅是弟子对其生时嘉言、行谊的回忆录而已。而这其中则生动地展现了其人格气象、精神境界及思想高度。

丁跃伟:

仁 当属天道。老子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给予的精神,都当属天道,志于道更属天道,即终日乾乾,自强不息

崔茂新:

夫子把王官之学引到民间,创立学派,诸子于其后效法之,因此,夫子开学在民间之先河,诸子与孔子不可同日而语。

刘国庆:

@丁躍偉 如果天之道损有余,为什么还有山呢?

丁跃伟:

惟天地,万物之父母。惟人,万物之灵。

志于道,还要据于德。山有山德,可为高。

刘国庆:

为什么不被损掉呢

如果说山有山德可为高,为什么不是有余有有余之德,可以有余?

崔茂新:

孔子承先圣先王之道统,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信而好古,述而不作,其道义担当之大之重,非诸子可比拟,删述六经,空前绝后,奠定了中华民族的经典体系,孔子远不只是儒家的开创者,而是整体中国文化主导性的奠基者,是人类文化历史轴心期中国文化精神当之无愧的代言人,这是我把孔学与后世儒学区分开来看待的根本原因。

刘国庆:

后世儒学也有很多突破进展,也在和专制做斗争,从事社会建设。

孟子、荀子、王弼、何晏、邢昺、许衡、王阳明都非等闲人物,虽然各有短长。

崔茂新:

知止读书会在读《老子》一书,我个人的判断,孔子适周问礼的老子,并非就是《老子》一书的作者,《老子》一书的成书,当在子思作《中庸》之后的战国时期。墨家晩于孔子但早于道家。原初孔氏学团(即所谓“原儒”)是中国思想文化史上第一个民间学派。孔子问礼老聃,并不意味着老聃就是孔子的老师。圣人无常师,子贡说得好,“夫子焉不学?然亦何常师之有”?

我只是想把孔子在中国思想文化史上的独特历史地位加以突出和强调,并沒有否定后儒和诸子百家的价值和作用。我把后儒视为孔学的阐释者和践行者,

孔子无特定科目和领域限制的深度生命学习,就是对于性与天道的领悟、体认与践行。

王德岩:

@刘国庆 山虽高,并不就是有余呀。谷虽低,并未不足。玄牝之门还是天地根呢。为何要削平呢?

傳新营:

@刘国庆 仁是天道还是人道?刘兄自己回答一下吧

崔茂新:

陈卫平的观点甚是,夫子对性与天道的关切随处可见,子贡说“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是说夫子虽对“性与天道”有思考与关切,但他没有听闻夫子在什么地方对“性与天道”之本真做什么言说和界定。其实,夫子对“性与天道”的领悟、体认和理解,就蕴含在夫子之文章当中。

馬震宇:

这个“削平”的一发展,不就成了基因筛选。[表情]

去年底 亚马逊出来第一部剧“高堡奇人”(第二季),改编自 菲利普 迪克的同名作品,概书清洁发展贯穿周易。西方人用周易解构现实 反思自我,咱们用周易愉快的玩耍算命。实在差距不小

其实读论语也一样。

闻道不行,不如闻文章 立身行事。

崔茂新:

我读《通鉴》,发现即使是在儒学受重视的西汉武、昭、宣、元之世,皇帝和阁臣也只是把儒术偶尔当工具使用一下,远没有上升到精神信仰的层次,没有上升到至高的道义层次。所以,传统的儒学作为主流意识形态对皇权专制的护卫作用与影响力,实成不可高估,且与原初孔子相距甚远。

叶紫:

@王德岩 @刘国庆 山虽高,并不就是有余呀。谷虽低,并未不足。玄牝之门还是天地根呢。为何要削平呢?……问得精彩!

刘国庆:

@王德岩 山虽高而不有余,谷虽深并未不足?那么,怎么才算有余,怎么才算不足?谁说了算?依什么标准?

王德岩:

这个说起来复杂,但削平显然是个平均想法,不是个上引的自然法则。

刘国庆:

如果像您这样理解,这个命题哪里还有意义?

@傅新营 仁是理想,不是自然。

王德岩:

我这样理解才有意义。人文也要有一个自然的天道层面为源为据。

叶紫:

人文包含于天道之中!哪有超出天道的永恒。

amy:

依样画葫芦何解

傳新营:

@刘国庆 那么,仁是理想的人道,不是天道。性才是天道

amy:

精神枷锁何解

叶紫:

@傅新营 @刘国庆 他不信天的,所以,今天这章他的解析差强人意

刘国庆:

@傅新营 性也有两种理解,一种是自然之性,一种是人文之性。习与性成的性,就是人文之性。

傳新营:

现代量子科学说人的意识在死后可以流到别人身上,那就是第三种性

刘国庆:

量子科学哪有这种说法呀?@傅新营 


——<参考资料>——

资料编纂:【論語滙】志愿者

【杨伯峻译文】

子贡说:“老师关于文献方面的学问,我们听得到;老师辟于天性和天道的言论,我们听不到。”

【注释】[表情]文章——孔子是古代文化的整理者和传播者,这里的“文章”该是指有关古代文献的学问而言。在《论语》中可以考见的有诗、书、史、礼等等。[表情]性——人的本性。古代不可能有阶级观点,因之不知道人的阶级性。而对人的自然的性,孟子、荀子都有所主张,孔子却只说过“性相近也,习相远也”(17.2)一句话。[表情]天道——古代所讲的天道一般是指自然和人类社会吉凶祸福的关系。但《左传》昭公十八年郑国子产的话说:“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却是对自然和人类社会的吉凶有必然关系的否认。《左传》昭公二十六年又有晏婴的话:“天道不謟。”虽然是用人类的美德来衡量自然之神,反对禳灾,也是对当时迷信习惯的破除。这两人都与孔子同时而年龄较大,而且为孔子所称道。孔子不讲天道,对自然和人类社会的关系取存而不论的态度,不知道是否受这种思想的影响。

【论语正义】

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章,明也。文彩形質著見,可以耳目循。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已矣。性者,人之所受以生也。天道者,元亨日新之道。深微,故不可得而聞也。

o正義曰:《史記 孔子世家》言:“定公時,魯自大夫以下,皆僭離於正道。故孔子不仕,退而修詩書禮樂,弟子彌衆,至自遠方,莫不受業焉。”又云:“孔子之時,周室微而禮樂廢,詩書缺。追迹三代之禮,序書傳。觀殷夏所損益,曰:‘後雖百世可知也。以一文一質。周監於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故《書傳》、《禮記》自孔氏。語魯太師,‘樂云云。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古者詩三千餘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於禮義。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禮樂自此可得而述。以備王道,成六藝。”又云:“孔子以詩書禮樂教,弟子蓋三千焉。”據世家諸文,則夫子文章謂詩書禮樂也。古樂正,崇四術以造士,春秋教以禮樂,冬夏教以詩書。至春秋時,其學寖廢,夫子特修明之,而以之爲教。故記夫子四教,道在於文,顔子亦言“夫子博我以文”,此群弟子所以得聞也。《世家》又云:“孔子晚而喜易,序彖、繋、象、說卦、文言。讀《易》,韋編三絕。曰:‘假我數年,若是,我於易則彬彬矣。’”蓋易藏太史氏,學者不可得見,故韓宣子適魯,觀書太史氏,始見《周易》。孔子五十學《易》,惟子夏、商翟晚年弟子得傳是學。然則子貢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聞”,《易》是也。此說本之汪氏喜荀,略見所著《且住庵文稿》。

宋氏翔鳳《發微》云:“《易》明天道以通人事,故本隱以之顯;《春秋》紀人事以成天道,故推見至隱。《天官書》曰:‘孔子論《六經》,紀異而說不書,至天道命,不傳。傳其人,不待告。告非其人,雖言不著。’《漢書 李尋傳贊》曰:‘幽贊神明,通合天人之道者,莫著乎《易》、《春秋》。然子貢猶云“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已矣。’班氏以《易》、《春秋》爲性與天道之書,故引子貢之言以實之。顔師古注以《易》、《春秋》爲夫子之文章者誤,文章自謂《詩書》禮樂也。”案:宋說亦是。

然言“性與天道”,則莫詳於《易》,今即《易》義略徵之。《繋辭上傳》:“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又曰:“成性存存,道義之門。”《文言傳》:“乾道變化,各正性命。”又曰:“利貞者,性情也。”《說卦傳》:“窮理盡性以至於命。”又曰:“昔者聖人之作《易》也,將以順性命之理。”此言性也。《臨彖傳》:“大享以正天之道也。”《謙彖傳》:“天道下濟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又云:“天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恒彖傳》:“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也。”《繋辭傳》言天道尤多。凡陰陽、剛柔、法象、變化、健順、易簡,皆天道之說。又《無妄彖傳》:“大享以正,天之命也。”鄭此注云:“性謂人受血氣以生,有賢愚。”案:受血氣則有形質,此“性”字最初之誼。

包氏汝翼《中庸說》:“天道陰陽,地道柔剛。陰陽合而剛柔濟,則曰中。中者,天地之交也。性也者,天地之交氣也。天氣下降,地氣上升,交在於中,故《傳》曰‘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性之於字,從心從生,人生肖天地,而心其最中者也。”案:包說即鄭注“人受血氣以生”之旨。血氣受之父母,父母亦天地之象也。孟子云:“形色,天性也。”形色即形質。人物各受血氣以生,各有形質,而物性不能皆善,惟人性則無不善。《說文》云:“性,人之陽氣。性善者也。”許言“性”爲陽氣者,對“情”爲陰氣言之。《繋辭》以善爲繼之,性爲成之,則性善之義,自孔子發之。而又言“性相近”者,言人性不同,皆近於善也。

鄭又云“性有賢愚”者,賢愚猶知愚,謂資質有高下也。又注“天道”云:“七政動變之占。”案:《後漢書 桓譚傳注》引動作通。《書堯典》:“在璿、璣、玉衡以齊七政。”鄭注:“七政,日月五星也。”五星謂金、木、水、火、土之星。先王觀乎天文,而知寒暑之序,以敬授民時,故以日月五星爲七政也。變動若飛伏進退之類。《說文》云:“占,視兆問也。從卜從口。”《周官占人注》:“占著龜之卦,兆吉凶。”是占合龜筮言之。人君見天道之變而占之,以觀其吉凶,反之人事加修省焉,此占問之意也。漢世儒者,若伏生、董生、翼奉、劉向、劉歆,皆以五行說天道,而眭京等亦言七政災變,故班氏《傳贊》引《論語》天道爲說。又《前書張禹傳》:“成帝問張禹以天變,因用吏民所言王氏事示禹。禹對:‘災異之意深遠難見。性與天道,自子貢之屬不得聞,何況淺見鄙儒之所言?’”《後書桓譚傳》:“天道性命,聖人所難言。自子貢以下,不得而聞。今諸巧慧小才技數之人,增益圖書,矯稱譤記,以欺惑貪邪,詿誤人主。”皆以吉凶禍福言天道。故鄭氏同之,其義備於《春秋》矣。

錢氏大昕《潛研堂文集》:“一說性與天道,猶言性與天合也。《後漢書馮異傳》:‘臣伏自思惟,以詔敕戰攻,每輒如意;時以私心斷決,未嘗不有悔。國家獨見之明,久而益遠,乃知“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管輅別傳》:‘苟非性天天道,何由背爻象而任胸心?’《晉書紀瞻傳》:‘陛下性與天道,猶複役機神於史籍。’此亦漢儒相承之說。”宋氏翔鳳《發微》亦本錢氏而小異,云:“聖人言性合乎天道,與猶言合也。後言‘利與命與仁’,亦是合義。”今案:以“與”爲“合”,此漢儒誤解,不可援以爲訓。顔師古《漢書外戚傳注》云:“《論語》云云,謂孔子不言性命及天道,而學者誤讀,謂孔子之言,自然與天道合,非惟失於文句,實乃大乖意旨。”是錢氏所引諸說,皆所師古所不取矣。《史記世家》:“夫子之言天道與性命”,“性命”連文。阮氏元《性命古訓》謂爲安國真本,義或然也。皇本、高麗本,又《漢書》眭弘等《傳贊》、《外戚傳注》、《匡謬正俗》引並作“也已矣”。

o注:“章明”至“聞也”。

o正義曰:《書堯典》:“平章百性。”鄭注:“章,明也。”與此注同。《易傳》云:“六畫而成章。”孟子云:“君子之爲學也,不成章不達。”章是文之所見,故注云“文彩形質著見”。以“文彩”釋“文”,以“著見”釋“章”也。古無“彩”字,經典俱作“采”。《禮樂記》“文采節奏”,又曰:“省其文采”,注以文章爲禮儀,故以形質言之。明有威可畏,有儀可象,故人耳目得以循行也。性爲人之所受以生,即鄭君“人受血氣以生”之義。“天道,元亨日新之道”者,元,始也。亨,通也。《易彖傳》:“大哉乾元,萬物資始。”此元爲始也。通則運行不窮,故日月往來以成晝夜,寒暑往來以成四時也。乾有四德,元亨利貞。此不言“利貞”者,略也。天道不已,故有日新之象。《禮記 哀公問篇》云:“敢問君子何貴乎天道也?孔子對曰:‘貴其不已,如日月東西相從而不已也,是天道也。不閉其久,是天道也。’”《中庸》言天道爲“至誠無息”,引“詩‘維天之命,於穆不已’,蓋曰天之所以爲天也。”此詩所言“天命”,據鄭箋即天道也。聖人法天,故《易》言“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夫子贊《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又曰:“剛健篤實輝光,日新其德。”皆不已之學也,皆法乎天也。性與天道,其理精微,中人以下,不可語上,故不可得聞。其後子思作《中庸》,以性爲天命,以天道爲至誠。孟子私淑諸人,謖有性皆善,謂盡心則能知性,知性則能知天,皆夫子性與天道之言,得聞所來聞者也。《集解》釋“性”與鄭合,其釋“天道”,本易言之。與鄭氏之據《春秋》言吉凶禍福者,義皆至精,當兼取之。

《论语》共读,性合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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